我那个气啊,好不容易种好的小白菜跟着猪跑了。气得我两天没跟他说话。
老伍临走前说:“不要挂念我,我每个月会寄钱回来。”
是钱的事情吗?
啊?!
这孩子说的什么话。
我留在嵩山,天天心神不宁,一会儿梦见他被秦家的佣人排挤,一会儿梦见他为了保护李小姐被车撞得血肉模糊。
后来我干脆跟老徐告了辞,离开我待了好多年好多年的嵩山,背着我的日记本和百宝箱也追到a城安了家。只为了老伍万一有个什么事,还能有人帮他一把。
要不是为了老伍,我是绝不会到a城来的。房租又贵,方言又难懂,豆浆还是咸的。
秦嘉守回过头,皱眉看着我们:“你们在聊什么?”
我正色说:“育儿。”
克扣
下午的时间特别漫长,仿佛被人按下了05倍速播放。
老杨毕竟年纪大,午后特别容易犯困,驻足在沙盘前面看盘的时候,好几次说着说着就没声了,我转头一看,他眼皮正在打架。
我说:“杨老,要不然您到边上坐一会儿,休息一下?”
老杨摘下眼镜,捏着鼻梁说:“不用,我还不困。”
程舒悦可能是因为新鞋子还没磨合好,脚后跟磨得发红,走路有点异样。穿着这样的鞋子她愣是站了好几个小时,什么也没说。
老的小的都在硬撑,这钱赚得真不容易。
我随身带着创口贴,撕下两片塞给程舒悦,指了指她的脚后跟,什么都没说。
她脸颊绯红,小声说:“谢谢,不要了,不好看。”
我理解,这个年纪的女孩子,把“好看”看得比“舒服”重要多了。我也不劝,创口贴塞给她,等她磨破了皮,痛得受不了了,自然用得上。
好不容易捱到了五点钟,看房客陆陆续续开始走了,我们这些“气氛组”也分批去结算工资。
alex把表格拿出来,从后往前翻,先找到我们仨来得晚的。
“上午9点45分到下午5点,不足8小时,按半天工资计,没错吧?”
秦嘉守说:“对。”
“杨建华……在这呢,上午8点45分到的,到下午5点,按一天算。”
老杨忙说:“没错,没错。”
说起来,我们只比老杨晚到了一个小时,却少算了半天的工资,亏大了。不过事前已经签字同意了这种结算法,也不能再说什么。
alex打开抽屉,一堆花花绿绿的纸钞。他手脚麻利,给我们一人发了一张100块,然后问老杨:“我这里零钱不多了,你有50的吗?”
“没有……”老杨懵懵的,惯性地回答,然后回过味来了,“不对呀小伙子,给我三张整的就行了,用不着找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