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嘉守没有犹豫,直接背上秦嘉安就往电梯间去,迈开两条大长腿,健步如飞。
我在一边擎着氧气瓶一路跟着。
李韵甩下高跟鞋和上千名宾客,也快跑着跟了上来。
这架私人直升机可能就是为了秦嘉安预备着的,舱内配置了各种急救用品,简直可以称得上救护机。
螺旋桨震耳欲聋的噪音声中,直升机带着李韵母子三人、家庭医生和我从滨海路1999号升空,向医院驶去。
秦嘉安在一系列的急救措施后,症状稍有缓解,有力气打掉脸上的氧气面罩了。李韵倾身过去给他戴好,比比画画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。噪音太大,我听不清。
在高空中,我透过舷窗往下张望。滨海路的晚高峰拥堵还没有结束,双向八车道的路面堵得严严实实,车灯织汇出一片银河一样的壮观景象。
这种堵法,就算打120,救护车过来也要耽搁一段时间。
如果今天发病的是普通人家的孩子,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,我想。
还是上次那家私立医院,院方提前接到了通知,早就安排好人在停机坪接机。
一分钟都没耽误,秦嘉安就被推进了急诊室抢救。
医生说幸好来之前就采取了急救措施,送医又及时,才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。不然按照秦嘉安今天这凶险程度,轻则要切开气管,重则会丢了性命。
李韵听了,膝盖一软差点跪倒。
我手疾眼快搀住了她,秦嘉守扶住了她另外一个胳膊。
她后怕地抓着秦嘉守说:“你哥哥六月份才切开过气管,这才不到两个月,怎么能再来一次……万幸。”
秦嘉守安慰地搂住母亲的肩膀,有力地支撑住她,说:“会没事的。”
等程函一家人驱车赶到医院,已经是30分钟以后了。
秦嘉安最凶险的时候已经挨过去了,能自主呼吸了,也从急症室转入了病房。只是他身上一大块一大块的风团还没消,看着渗人,正在输液。
李韵亲自陪护着他。
生死攸关的时刻渡过后,她有精力秋后算账了,问我:“程家二小姐好好的,怎么就摔到嘉安身上了?小伍,你没看到吗?”
她语气中明显怪我失职。
我正犹豫着要不要说实话,秦嘉守主动站出来替我把责任揽了过去:“伍玖看见了,也提醒我了。程舒愁受她妈妈怂恿,原本想把饮料泼到我身上,被我躲过了。”
李韵说:“你躲了干什么?你被泼一下大不了换身衣服,现在呢?”
她用手指着病床上肿得像发面馒头的秦嘉安,气急攻心地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