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弃朦胧地睁开眼,就见秦叙一脸愤怒地盯着他。
裴弃没好气道,“看什么看,没看过小爷这么好看的啊。”
秦叙:“……”
秦叙说,“不是说了我叫了你,就不用住你家了吗?”
裴弃这才抬头看了看外面,眼珠提溜转了转,说出的话更气人,“我出尔反尔了,不行啊。”
秦叙哪里见过这样不要脸的人,气得脸都红了,双手握着剑,“我要告诉陛下!”
裴弃嗤笑,这话他当年不知道说过多少次,没有一次奏效过。
再看看秦叙,他那点同病相怜就消散完了,取而代之是有点嫉妒,当年他一个人摸黑往前走的时候,可没有人为他筹谋。
“好啊,你去啊。”裴弃舌尖抵着牙齿,“我倒要看看,陛下会不会给你换一个师父。”
“我不会再叫你了!”
“哦。”
秦叙好气,好想把裴弃扔到战场上,让他骂死对面的主将!
裴弃施施然地伸了个懒腰,摸过他的折扇“唰”一下打开。
千金难求的墨玉镶嵌在扇柄上,蜿蜒曲折,像是竹子,又像是迎风招展的松柏,下方的扇坠也是一块拇指大小的墨玉,秦叙估摸着也是价值不菲。
裴弃却并没有下马车,而是吩咐松墨,“把我院子里的人都带走,再开我的私库取一万两白银,我要去定国公府住。”
松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问,“我们都去吗?”
“你也可以不去,让青砚跟着我去。”裴弃的嘴对着谁都一样,“然后你再把俸禄也给他,你去墙头喝西北风。”
松墨委屈道:“主子……”
裴弃瞥着秦叙,“你府上现在有多少人?”
“十个。”秦叙声音很闷,他不想跟裴弃说话。
裴弃险些把扇子扔出去,不可置信地看着他,“多少?!十个?”
秦叙点头,抱着他那把破剑,手指扣着上面的纹饰。
他心里都能模仿裴弃的语气了,才十个,太寒酸了吧!
裴弃确实是这样想的,他就算是最落魄的时候也没有过这样的生活,好歹是长公主的独子,没权但是钱多。
“这十个人是干嘛的?”
秦叙想了好半天,还是摇摇头,“我不知道,我回来之后就遣散了家丁,留下的十个人,都是忠心耿耿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