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昨日一早刚到。”
合着是刚到就被马不停蹄地扔给他了。
裴弃体验了一把当爹的感觉,假装慈父的目光看他。
最后把自己恶心得不轻,咳了一声,一阵风吹过来,顿时清爽了不少。
他盯着院子里飘摇的落叶,终于知道不对劲是哪里来的了,转头就问,“府里为什么没有挂上白绸白幡?”
第4章挑食
秦叙被他问得也是一个怔愣,“为什么要挂?丧事在北境已经办过了。”
裴弃一脚踹在他屁股墩上,“放屁!在外面办了,那京中那些……”
说到一半他停了下来,他觉得自己不应该说。
应该按照他预想的那样,就看着秦叙和当初的他一样在泥泞里挣扎数年。
最后变得面目全非,凭什么帮他。
“京中什么?”秦叙捂着屁股墩子仰头问。
裴弃刚想说没什么,低头就看着他身上的粗布衣裳,和脖颈上、手腕上的伤口,话又说不出口了,脑海里辗转又浮现出国子监那些老头送他书的画面。
现在的裴弃想轻嗤一声,故作轻松地说一句,书有什么用。
可是他说不出来,因为当年那个孩子感恩戴德。
秦叙以为他热到了,怕这个金贵的郡王又有什么幺蛾子,急忙抽走他手里的扇子,使劲儿给他扇风,“裴弃,你没事吧?裴弃?”
“没事,别喊了。”裴弃声音闷得很,像是被琉璃笼子罩住了。
秦叙将信将疑地看着他,“那要不要给你叫个郎中?”
“不要!”裴弃真想捂住耳朵,秦叙真烦人!
再絮叨他就真的要心软了!
太烦人了!
秦叙摸不准他的脾气,也不知道他怎么了,只能一直给他打扇。
裴弃被扇得也清醒了不少,他看着秦叙,似乎要看出他内心的想法。
裴弃因为没有在京中再办一次丧仪,导致后来满朝言官指着他骂不孝,又说羔羊尚且知道跪恩,而他身为人子却不知道为考妣办一场丧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