包间里的声音溢出来,有人说谁知道她有脚伤啊。
有人问:“刚才那人是谁?”
“东宁老三,最近势头正盛那位。刚才坐主座那位的弟弟。”
“看来传闻都是真的啊,他和他哥不和,那咱们这顿饭是……”
“完了完了,都以为颜柠只是没有背景的戏子,还帮着人欺负她呢。刚才带走她那位脸都黑了,我们怕不是……”
众人惊若寒蝉,一时焦灼。
苏宜几步走上前,季谨川抱着人离开的背影已经走远,直到转了弯,消失在尽头。
季凌荣阴魂不散地走到她旁边,跟随她的视线看了眼,又落回她身上,啧了声,“我这个弟弟,什么都好,不过毕竟是男人,该有的劣根性还是一点也不少呐。”
苏宜终于理解了季凌荣在饭桌上那句“你们连喜好都好相似”的深层含义。
颜柠和苏宜有几分相似,季谨川和颜柠暧昧不清,可他却和苏宜结了婚。
原来季凌荣组这个晚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,大费周章搭戏台只为让她看出戏。
晚宴结束,苏宜让司机送自己回家,她给贺星铭打了电话,说等会要过来和他练一下合乐。
贺星铭没察觉她的异样,“我就说需要再多练练嘛,你一开始不听,现在知道临时抱佛脚了。快来快来,我点外卖,咱俩一边吃一边练。”
苏宜上楼拿琴,别墅很安静,季谨川还没有回来。
颜柠脚摔了,他也许会带她去医院。
暮暮已经睡了,看到她,在狗窝里翘了翘尾巴,苏宜摸摸她的头,张妈走过来,问她吃不吃夜宵。
苏宜摇头,挎上琴盒出门。
季谨川回到别墅时已经半夜,他推着行李箱进门,轻手轻脚上楼。他去客房洗了澡,换了身衣服去了主卧。
主卧床铺平整,一摸,是凉的。
季谨川开了壁灯,苏宜不在。
他去客厅找手机,外面是黑沉的天,已经深夜十二点,手机没有收到任何消息,一打电话,没有人接。
他没正式见过她的朋友,不知道联系方式,只能打去问宋时昀,辗转问到郑秋意,才知道她明天有个人音乐会,还说她晚上在跟朋友排练。
看样子不打算回家了。
知道她人在哪,季谨川放心下来。他提前结束工作回来,本来想给苏宜一个惊喜,可中途收到季凌荣发来的视频。
不知道季凌荣从什么地方知道颜柠是他朋友,想要通过羞辱她的方式出气。
可这对颜柠来说实属无妄之灾。
今天已经很晚,季谨川打算明天直接去看苏宜的现场。所以他放下手机,没有再打电话。
另一边,贺星铭见苏宜盯着手机发呆,“你干嘛,响了又不接,不响了又看着。”
“骚扰电话。”苏宜说:“屏蔽都屏蔽不了。”她转头,“再来一遍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