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颂看见了,忙把冰激凌拿走,用纸巾把盒子上的水珠都擦干,再垫上几层纸巾,这样被凝结的水珠就不会滴到她身上了。
他把勺子也拿了过来,很自然地直接喂她吃。
茗雪惊恐脸:……不敢张嘴。
言颂催促道:“快吃,要融化了。”
冰袋虽然有保温的效果,但显然不够冷,他在舀的时候就注意到了,冰激凌已经变软。
茗雪边吃边腹诽:他是以什么身份在照顾我啊?太吓人了!
人不可以,也不应该,这么没有边界感。
关键言颂是一个特别有边界感的人,他忽然一反常态地闯入她的生活,她又没得选:她现在就是很想吃冰激凌,可她靠自己又吃不到,就只能依靠他。
算了,茗雪头疼,还在高烧中,不宜思考,就当他是个工具人吧,他爱献殷勤,她就敢领情。
快吃完的时候,她的脑子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:“冰激凌是我妈买的吧?”
“应该是。”言颂随意地附和着。
“那她又去哪儿了?”
母上大人要是在的话,一切都迎刃而解了,她就不用领言颂的情了呀!
妈妈怎么能在关键时刻不在她身边呢?
言颂大胆猜测:“可能是看见我在陪你就放心地离开了吧。”
茗雪很崩溃:妈妈下次做决定的时候能不能问问我的意见?
“你找我什么事?”她吃了些东西,终于有了点力气。
言颂不无担心地说:“你确定你现在的情况适合沟通?”
“闲着也是闲着……”她困难地翻身侧躺着,“我可能说着话就睡着了,不用叫醒我。”
言颂了然,把椅子拉到更靠近她的地方,这才坐下来说:“你想找舒暖?”
茗雪轻微地颤抖了一下,但她很快冷静了下来,不答反问:“你也在找她?”
要不是他在找舒暖,怎么会知道她也在找?
显而易见,他根本就不会听她的劝,还是一意孤行地想要找出应歌自杀的真相。
言颂如实相告:“找很久了,但她好像有点孤僻,没人知道她去了哪儿。你有打听到有用的线索吗?”
茗雪就没有他那么耿直了:“有也不告诉你。”
言颂就知道会这样,但他有一件事很好奇:“你怎么想到装成她的同学?”
茗雪叹息了一声,说:“你根本就不清楚舒暖的情况,硬问怎么可能问得出东西。”
言颂敏锐地察觉到:“你清楚她的情况?”
“比起你肯定是要清楚一点的。”茗雪撑着精神头跟他说,“陆岩松在那家公司实习的时候,发现公司里全都是老人,没有活力、没有能力,还硬占着重要岗位,他觉得那家公司没前途,不想留任。刚好应歌有个学长在那家公司的技术部,她跟学长打听公司的事,学长刚好有内部消息,说是过两年公司就要合并重组了,到时候年轻人一定会得到重用。是她劝陆岩松留任等待机会,结果等来了舒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