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时,徐云妮感觉,她与时诀之间有很多差异性的东西,但有时候,她又莫名觉得他们很像。他们没有约定,但同时换了衣服,他把帽衫和运动裤脱了,换了一身稍正式的服装。也许是因为个人气质问题,再正式的衣服穿在他身也是一副洒脱的模样,他的头发捋起,还是只戴了手链。
这有点像在华都录制校歌,他伪装成盖茨比的那一晚。
他看到她的样子,同样也是一愣,走到她身前,说:“徐云妮,你真浪漫。”
徐云妮说:“近朱者赤嘛。”
时诀弯下腰,在她唇上轻轻一碰,直起身,说:“我们走。”
他们去吃了晚饭。
吃的不算多,时间也不算久,有说有笑。
回来的路上,天就下雨了。
下得不大不小,出租车停在公寓楼小区外面,他们跑到单元门口,他让她先上楼等他。
“我去买点东西。”他说。
徐云妮并没有上楼,站在门口,她看着他点着烟,漫不经心走入细雨的背影,心中一片徜徉。
他回来的时候,拎着个袋子,他走到一半就看到她仍站在那,便把烟和口袋都放在一只手上,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肩膀。
他们进了房间,时诀把外套脱了,从袋子里拿出梅酒。
“喝一点吗?”他问。
徐云妮说:“行。”
还是熟悉的酒,还是熟悉的味道。
他说:“你喝着,我去冲一下。”
他把一身雨水洗净。
徐云妮在这短短六七分钟的时间里,就站在屋子里,灌了自己三杯酒。
他出来的时候,她已经有些醉了。
酒精麻痹了羞涩,无限放大了激动与欲望。
远方的云层,响起阵阵闷雷。
时诀披着浴巾出来,他用浴巾擦擦头发,然后丢到一旁,就那样一丝不挂站在她面前。
徐云妮以醉眼观视这副躯体。
他自己也低头看了看,说:“可惜了。”
徐云妮:“什么可惜?”
时诀看着身上大大小小的伤,尤其右腿膝盖内侧,那条十几公分长的,像条红蜈蚣一样趴在身上的疤痕。
“不是我最好的时候了。”他说着,又看向她,“如果我第一次问你,你就答应下来,也许能看到比这更好的。”
徐云妮没说话。
时诀低下头,看着她的脸,质问道:“怪谁啊?”
“什么?”
“我问你,怪谁?”
“我。”
“啊……”他笑笑,“你知道就好。”
徐云妮觉得他好多话,便仰起头,把他的嘴堵上了。
他的大手放在她的背上,也回吻过来。
徐云妮闻到他口中清凉的薄荷味,闻到酒,闻到热力,也闻到花香。
他的身体紧贴着她,她身下那一层薄薄的绸裙,根本什么都挡不住。
吻了一会,她抱住他的脖子,再次渴求呼吸,但这回他没有理会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