狭小又漆黑的黑石棺中温度高得吓人,低沉又急促的喘息声在耳边如春夜潮水般一波未平一波又起。
灵归摩挲着指尖所触那片滚烫的肌肤,没有任何衣物的阻挡,一片细腻光滑的触感,一根凸起的骨头横亘在两只中间。
灵归虽然看不清楚,却能猜出来,那应该是嬴钺的锁骨。
“你不是说了……不摸了吗……”
嬴钺几乎是要被气笑了,竖起的尖瞳缓缓上移,眼下一片秾艳的红。
他突然伸出一只手来抓住了那截尽在咫尺的皓白手腕,袖口两片银垂片碰撞出清灵叮咚的响声。
尽管嬴钺此刻正在企图阻止灵归继续好奇探索的行为,但那锁骨上三两片微微翘起来的硬质的鳞片,依然在不甘示弱地顶着少女温软的指腹,昭示着其主人内心的一片沸腾的喧嚣。
“可是你身上很烫,你在发烧啊。还有,你的鳞片怎么都露出来了。”
在灵归的认知里,妖族一般情况下不会有妖化的特征,除非因为受伤而极度虚弱或者极度痛苦。
但灵归忽略了另外一种特殊情况。
碰巧,嬴钺此时正处于受伤和这种特殊情况的两重叠加状态。
“我……”
嬴钺刚要开口,就被灵归打断了。
“嘘,你别说话!”
灵归伸出另一只手来拍开了嬴钺抓着她的那只手,从袖口里拿出了那颗灵丹。
“听着,我们现在都被困在这个棺材里,你又这么虚弱,驱动我的九蛊铃还需要你的妖力,你得快点恢复,我们才能出去。诺,你把这个吃了,看看会不会好一点。”
灵归一只手拿着灵丹,另一只手在漆黑中顺着少年修长的脖颈向上摸索着,滑过少年的下颌线,想找到嬴钺的嘴巴在哪里。
“等等……等等!”
嬴钺惊慌失措地制止住了灵归的行动。
“我……我自己来……”
此时,灵归正半跪坐在他的小腹上,一只手捧着他的脸颊,另一只手拿着灵丹。
黑石棺之中,少年一只手撑在冰凉的黑石棺材底板上,轻轻将上半身支起来,脖子朝前一伸,微微张开嘴巴,衔咬住了少女悬在空中的食指和拇指,蛇妖分叉的舌尖灵活地一卷,从两指之间叼走了那颗小小的药丸。
少年湿漉漉的鼻尖不经意地碰到灵归的手腕,尖利的虎牙在灵归手指上的皮肤上蹭过,留下小猫胡须刮过般的轻微的痒意。
这药丸本来是苦涩的,但嬴钺莫名觉得舌尖被清甜包裹着,巫女鲜活的血液和那股独特的梨膏糖般清澈的甜香味,就算只是隔着皮肤轻轻舔了一下,也足以给一片炽热混沌的灵台带来几分清明。
可这分清明不过持续了片刻,那气息的尾调含着鸢尾花般勾人的甜味,引诱着他继续无度地索取和掠夺。
灵归听到喉头吞咽的声音,急切地问:
“怎么样怎么样,有没有觉得好一点?”
这可是她目前能炼制出来的最好的灵丹。龙毒一带盛产灵花异草,茯娘又是个采药人,由于从小受母亲熏陶,她茯灵归虽然巫术不太行,但炼制丹药的水平却丝毫不输于大都市里的一些炼药人。
“……好了……一点点。”
其实只好了一点点点点,但是嬴钺不想表现得太贪得无厌,他一向自诩为是一个很懂得节制的妖怪,至少在蛇妖里是这样。
那天在姑瑶山上,他是直接拿元神去挡下那鬼叶枫的伤害的。元神上留下的创伤,也的确不可能是几粒丹药就能补回来的。
“那你快试试,像第一次那样,你把你的妖力借给我,我来驱动九蛊铃。”
灵归眼神中闪烁着期待的光。
“……不行。”
嬴钺很少说自己不行,如果他说了,那就证明,他现在是真的不太行。
他现在忍得快要爆炸了,几乎无法抽出别的精力再去做别的事情。
“哈?”
灵归歪脑袋疑惑,上次说不行的是她,这次怎么倒变成了他说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