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梓涵和江家巧都噤着声,耐心听训,无论发自假意或是真心。
“人什么时候讲话,都要把事情描述得对自己最有利。”
江宏斌耐心“教导”女儿做人。
他脸上看不出任何丧子之痛,反正这些年,外头形形色色的女人为他刮掉的孩子,也足够凑齐一个班了。
孩子嘛,总会再有的,江宏斌才四十出头,并不急。
“出去吧。好好想想!“
江宏斌看着江梓涵触气,赶她走。
江家巧一个人,又被留了堂。
“你今天是干什么吃的?怎么能让梓涵挨巴掌?”江宏斌目光凌厉地质问妹妹。
“哥……”江家巧里外不是人。
“这向家两姐妹确实过分了。”江宏斌阴狠狠地说道。
江家巧终于忍不住,握着胆子,站出来说了句公道话:“哥!不是我说,今天这事儿,溯本追源,既不是向家人的错,也不是梓涵的错!怪就怪——”
家巧胆怯地磕噔了一下,叹了口气,鼓起勇气继续道:“哥,你和明蔚也闹得太不像话了!好歹向南是你的正牌老婆,她不要面子的?”
江宏斌抬起眼皮看她,一次警告。
“哥,你又不缺女人。过去有些花头巾,向南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可这明蔚……她也太蹬鼻子上脸了!还带个女儿,大庭广众地跟你搞在一起,连我都看不下去了!”
江家巧忍无可忍,眼一闭心一横,把心底的不爽都给吐了出来。
“看不下去就对了。”
江宏斌站起身,起身去酒柜拿酒杯倒酒,回眸时又是一个犀利的警告,江家巧你可以闭嘴了。
“哥,你再这样,我也不站在你这一边了。这些年,向南对梓涵多好啊!要不是你在当中挑拨,不让她们俩亲近。哥,你到底想干嘛啊你?!”
现在,也就只有江家巧这个妹妹,敢仗着血缘,在江宏斌面前秃噜两句实话。
“噔。”
江宏斌将装威士忌的方杯,重重地扥在书房的玻璃茶几上。
他黑瘦的脸部肌肉,微微翕动了一下,而后用低沉控制的声音,回答江家巧道:“向南没生孩子之前,都是向家人。我江宏斌如果想要女人,你也说了,多的是。可做生意的机会,却只有一次!逆水行舟,不进则退,洪江发展到现在,一个不甚,就有可能满盘皆输。”
江宏斌似乎是在和江家巧对话,似乎又是在自言自语。
“明蔚爸爸的老战友,手里批着世纪城那块地。只有和明蔚亲近,才能让世人都觉得,我江宏斌对那块地势在必得。”
“不就是一块地嘛。”江家巧的口气倒不小。
这也不怪她,她哥这几年在城里城外开发参与的项目,少说也有两只手。
“呵呵,一块地?”江宏斌端起手里的杯子,优哉游哉地摇晃着,“那可是一块关乎洪江股价的风水宝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