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院门口,隔壁有开着的便利店,对面是病友家属为主要流量的宾馆。
没有话说,双方沉默。
她们好像没有人在意车还有多久到达。
“楚玊,或许……”
“没有或许。我从没想过,也请你不要说出口。”从没想过,要分开。
唐玦神色黯淡,不管不顾:“我以前觉得我们很有缘,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,后来才知道原来是我没有认清楚我自己。其实你有没有发现你应该和更好的人相配,比如龚——”
“唐玦。”楚玊冷声打断她,再看过来:“你现在和我说这些话了,所以原来,你在教堂跟我说的那些矢志不渝的话,是遗言。是遗言才说得那么不留余地,但你现在又不想死了,于是你回过头来觉得自己得想清楚,然后你就可以在这里跟我扯东扯西!”
楚玊,平生发过最大的火。
“你从来没有想过,如果你妈没有给你打电话,如果你就那么死了,你没有想过我会有多后悔多无助。你不用担心我会像你一样下辈子就活在阴影里。”
楚玊的怒火一寸一寸侵蚀入唐玦眼中。
“如果现在我要跟你分手,你把我当什么人?嗯?我楚玊在你心里是有多不堪,让你觉得……”措辞,三秒:“觉得我们应该大难临头各自飞。”
唐玦再没有开口,又不敢看她,她躲开视线。
然后车到了,就停到两人面前。
唐玦很乱,她说:“上车吧。”
可下一个瞬间楚玊就攥住了她的手腕,很疼。
楚玊探身到驾驶座车窗边,盯着司机:“不好意思,我们取消订单了。”
唐玦被她拽着走,走得很快,一路过斑马线,到马路对面,接着走进了一间宾馆。
原先想着来医院还回了趟家带着证件出来,竟是现在派上了用场。
前台,楚玊把唐玦的身份证递过去:“麻烦你,开房。”
前台小姐接过身份证:“我们这里还剩大床房、双床房,有商务的高级的总统的还有特——”
楚玊:“随便。”
那当然是要开一个总统套房,前台小姐录入信息,但见身份证上的那个人满脸不对劲,于是问一句:“用的是唐玦的身份证,这位小姐,你确定要开房是吗?”
唐玦抬头和前台小姐对视,眨一眨眼,好像大梦方醒:“啊,嗯,对,确定。”
她说确定。她开始不那么确定她们的关系,但还是很确定她们马上要发生关系。
浴缸边缘挂着一只缠了纱布的手。水花泛起的时候这手想用力又无力地抓着浴缸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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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面,楚玊还挑上了酒店房间配备的那些,感兴趣的就在唐玦身上试。
“爽吗?”楚玊用她最清冷的声音,以十分正经的语气。
“嗯……”唐玦哭过一场,声音有点虚。
楚玊对这个反应不那么满意,调整。
便见唐玦猛吸一口气:“好好好,好好好楚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