阳台的风还在时不时地落进来,扫过付然的后背一阵发凉,不知什么时候背后竟然出了一层薄汗,凉得恼人。
握拳的手缓缓松开,垂了下去,他收起按在宫祈安喉咙上的手,体温从指尖上消失的那一瞬间,他突然笑出了声。
“啊,”他收起了攻击的姿态跪坐回宫祈安身上,拖长了笑声点了点头,“所以你们就是一直这么玩的么吧……让玩的玩废了扔出去,不让玩的,也就没什么继续的意义了。”
他的声音很稳,甚至已经没了任何气愤亦或其他激烈的情绪,仿佛刚刚砸下那一拳的人已经被压缩回了身体深处。
他看着宫祈安微微抿住下压的唇角,还是很难想象酒店那个男孩是宫祈安的杰作,而且事实上这个认定也无凭无据,但……
“付然,”宫祈安突然久违地开了口,他把手从眼睛上拿开,拍了拍付然跪在他身旁的腿,“别坐我肚子上。”
付然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,不坐肚子上,坐哪?他刚才的姿势松下来就是……
“我现在确实很晕,还有十秒……就会吐。”宫祈安不紧不慢地说道。
付然愣了一下,他盯着宫祈安重新抿紧的嘴唇,“什,什么?”
晕?吐……
付然突然站起身,十秒??!
他一把抓起宫祈安的胳膊几乎是瞬间就把人从地上薅了起来,三下五除二扛进卫生间。
整个来回算上愣神的时间也不出十秒。
然后宫祈安就真的吐了。
这天大概是付然第一次靠着卫生间的门思考人生。
他一手拿着漱口水一手拿着纸巾,脑子里回放着刚才从饭店出来之后的全部场景。
所以……从宫祈安非要让他们三人一起坐进那辆两座的超跑里时,的的确确就已经喝醉了?
客厅里突然传来他手机的来电铃声,来电人显示的是熊哥。
“咋样了?你俩到家没啊?”熊哥问。
“……嗯,”付然看了眼卫生间,“到了。”
“宫祈安吐没啊?”
付然愣了一下才道:“正在……”
“哦,之前走的急没跟你细说,”熊哥在那边哈哈笑着,“宫祈安的酒量,就刚才那瓶只要半瓶就能撂倒,哎我跟你讲他喝完酒之后特有意思,喝得越多奥在外面形象就越好,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去赶时装周了。”
话说着付然忽然就想起来刚到自己家楼下时宫祈安的状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