切入骨髓的恨。
庄园里只有一位老管家打理。
抵达别墅,见他浑身湿透,便要去安排热水。
“不用。”
盛意此时睡着了,将她安置在客厅的沙发上时,本能地很轻。又在下一刻反应过来,手臂尚未收回,就这样僵在半空。下颌绷紧,半晌,折身向来时的路走去。
他说:“我再出去一趟。”
于是,盛意再次睁眼的时候没有看见梁雾青。
极度古典主义色彩的水晶吊灯挂在头顶,她茫然地发了会呆,直到,从睡意中缓过劲儿,才撑起身体。
裴暨不知几点到的。
正坐在左边的沙发上,低头翻看一本书。闻声抬头,“醒了?”
“……嗯。”
她闭了闭眼睛,嘴角提起一个富有歉意的笑,“不好意思,没有等很久吧。”
裴暨:“没有。我才要道歉,路上遇见车祸,来晚了这么久。”
“梁……”
脑袋一时没转过来,险些喊了他的全名,舌尖卷了卷,改口,“阿青呢?”
“堂哥在楼上换衣服。”他问,“听李叔说湿透了,怎么了?”
盛意简短地讲了几句。
忽地,看见茶几上,自己的手机。以为是他帮自己拿回来的,嗲嗲地笑,“谢谢你哦,裴医生。帮我拿了手机和鞋子回来,不然我还要再走一趟——好远的。”
他微微地怔了一下。
下意识抬起头,看向二楼。
取回手机的人已经更换好衣物,推门出来,恰好也在向下瞥。
视线在空中轻轻一碰。
裴暨没有移开。
看着他说:“举手之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