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像天空突然下了雨,毫无预兆般,乐夫人变了脸色。
“你怎么回来了,不在外做你的主播,来这干什么。”
他不愿多做纠缠,开门见山发问,“你们的钱哪来的。”
“呦,这是回来就问钱的事,你这是打心底里不希望你爸妈好啊,”乐夫人开始阴阳怪气,眼睛斜瞪着,与大街上那副和气的样子截然不同,“白眼狼,当初我就不该生你,长大赚钱不孝敬父母,还把自己的亲弟弟害死,什么东西,呸。”
对于这种不由分说的指责,乐望舒早已习惯,甚至日渐麻木,“我只想知道你们的钱哪来的,只要告诉我,我立刻就走。”
“凭什么给你说,这是我和你妈自己挣得,凭本事换来的,为什么跟你说,你哪来的赶紧回哪去,别在这碍眼。”
乐父的声音从背后传来,冰冷带着怒意,眼底里藏不住的嫌恶。
“是靳羲和吗?”
乐望舒只是一句自言自语的低喃,没想到被乐母听到,脸色变得狰狞,说话的声音也更加尖锐。
“你怎么知道?是不是你那男朋友告诉你的,我就知道他怎么可能那么好心,原来是在这等着呢,给我们钱再告诉你,让你回来给我们要说法,真打了好算盘。”
乐母越说越气,五官逐渐扭曲,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附身了。
而乐望舒却什么都听不见了,在自己的猜测得到证实时,他已经自动屏蔽了一切感知,为什么偏偏是他,为什么要这么做。
他就像是坠入了无底黑洞,愧疚、自责、后悔……所有负面情绪死死缠住他,无限的下落。
像是罪恶者被众人钉在十字架上,从出生的那一刻起,他就注定一生背负着咒骂。
可他也在努力地活着了,好不容易有了点起色,身上的耻辱钉被卸下,明明就要重见天日,可现实又给了他沉重一击。
身体发肤,受之父母,在他看来是多么可笑的一句话,有多少父母尽了他们应有的责任,生而不养,养而不亲。
全他妈是狗屁。
“儿子,咱不要你那个男朋友了,总是挑拨咱们母子的关系,妈再给你找个好的,不就是喜欢男人吗,多的是呢,你想要什么样的都有。”
“不要脸。”
“你说什么?”
“我说你们不要脸,要一个后辈的钱,咱们之间有关系吗,我他妈从出生起得过你们一点爱吗,咱们的关系哪用的着别人来挑拨,它本身就是裂的,这个家它本来就是个精神病院,里面全他妈是疯子。”
“你在说什么屁话,我们养你这么大,是让你说这些的?”
脸上挨了一耳光,乐望舒不觉得疼,反而畅快,他盯着自己父亲那张脸,面上因怒气涨得通红,眼球像是要夺眶而出。
“您也好意思说这种话,都多大的人了这么没脸没皮,我先说好,你们要是再敢朝靳羲和要一分钱,我一定会跟你们一起进局子,不信就试试看。”
空气剑拔弩张,乐母听到局子一下就晕了过去,屋内三个人,却慌做一团。
乐望舒异常淡定,没打120,他像审问犯人一样,再次逼问,“你们朝靳羲和那要了多少钱,快说,不然我直接告你们诈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