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滑梯这个东西做得也是歪打正着,因它高度足够,挂灯效果绝佳。体积又大,挡风效果也是一流,在它旁边锯竹竿或是做其它的事,刚刚合适。只不过,时下的冰灯这种东西,里面放的是蜡烛,光度就十分十分有限,挂得再多也就图个氛围,指望它多么的亮是不可能了。
可冰灯仰头下看美人……当然,美人指的是寒酥。
他身姿挺拔,面如脂玉,晶璀的眸色让人莫名心安,长发虽仅以竹环相束,却丝毫未显落魄。灯影在他的眉间、鼻梁勾出明暗交织的轮廓。
人比冰灯夺目,这是苏榛此刻的心里话。
可灯挂上去,寒酥却逐渐有些困惑。
“怎么了?”苏榛问。
“你……就没看上别的灯?”
“都差不多的嘛,没什么区别。”
“唔,那我也去挑一盏。”寒酥直接快步走向屋墙方向。
灯全是他亲自操刀,他将最喜欢的一盏摆在了最里头,他以为苏榛也会喜欢,会选那一个的。
可……那灯呢????
“这是何物?”盛重云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冰坨子,问小司。
小司这家伙回到盛府之后独吞了从萧家打包的美食,却只给了他这块冰。
“公子,您仔细瞧啊。”小司语气却十分得意,“这可是苏娘子给的哦。”
盛重云眉头轻皱,“她给的又如何?我是缺一点儿冰吗?”
话说的很冷,视线却凝在了冰上。
准确的说是冰坨上,圆圆的一坨,中空,里面刚好可以插根蜡烛。外层的冰壁上倒是凿出了些线条,让这圆坨子成了一个……带壳的榛子???
榛???她??
盛重云冷着的脸色裂开一道暖色的缝隙,有光照了进去。
“嗯,倒是有几分别致。”盛重云扫了小司一眼,突然间脸色又严凛了,“你怎么还在这里,擅自偷我的书,不去领罚?”
小司……
行吧,只要公子开心,卸了磨就杀了他这头……人,行吧。
小司一走,盛重云立刻快步走出房间。他屋里太暖,手里的冰榛子已经融了些线条。
外头冷,他便把冰榛子挂在了梁柱上,里头放蜡烛?放蜡烛是不可能放的,这辈子都不可能放的,万一万一万一融了呢?
这个冰坨……哦不,榛子,粗看确实是按坨说的,但细看,有线条,有琢磨,他几乎可以想像出苏榛捧着它雕琢时候的画面。
不过她是什么意思?臭骂了他一通,还把“自己”送来?当真以为他盛重云可以招之即来、挥之即去?
冷哼一声,盛重云拂袖离开,回房,并重重的关上了门。
深夜,门静悄悄地开了,盛重云披衣行至廊下,瞧着那个冰榛子。嗯,没化。
冷哼一声,盛重云拂袖离开,回房,并重重的关上了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