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谦着人发了快马,直奔乾州寻人,不及那边消息回报,就匆匆向官署请了事假上路。
官署的长官原本对此颇有微词,但碍于敬王的情面,选择了缄默。
敬王此人虽天生对男女之爱既不敏感也毫无兴趣,但对手下之人倒是不错,很能够站在他们的角度考量。若敬王殿下是个马夫,多半深谙要让马儿跑就得让马儿吃草的道理。
陶谦一行人快马寄奔出城,拉停在官道旁的驿站边补充了一些水和干粮。他已经做好之后尽量不再停顿的准备了。
除开他们这一队,驿站外还停了不少游商的马队。
两个游商正在驿站门口就货论价,似乎是有东家想要买断游商的货,故而提前候在这里详谈。
陶谦原本心烦意乱,但那两人议价的声音实在太大,故而不小心漏了几句入耳。
“你们东家还真是会占便宜啊,这么低的价买进也不怕我抖落出去,这都一年多了,总得涨些吧?”
“你这话就说得不地道了,之前帮你垫货款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占便宜?”
……
两人还在争吵,陶谦却忽然意识到了些许不对。
他缰绳一勒:“不对!回去!”随即转身纵马离开。
刚置办好干粮的仆从听得马蹄声响,从门内匆匆跑出时,外面的人已然不见了,只留下一道卷起的尘烟。
在陶谦出城之后,契书便由齐蕴罗代劳,全部上交官府。
而宁不羡自己,则收拾好了停在后院的马车。
她看着那不到半日便收拾妥当的东西,自嘲:“逃跑这种事,就是一回生,二回熟。”
陶谦又不傻,估计这厮虽然一时鬼迷心窍,但反应过来也很快,最多,出城门,在马背上颠个几十里,也该颠清醒了。
就她当前这沈家顶梁柱一般的存在,她要是真患了什么鬼胎,沈家早疯了,全城的名医都该请过来了,哪里能这么风平浪静、遮遮掩掩的?
陶谦是关心则乱。
她当然不能继续留在这里等陶谦回过神来,得抓紧机会能跑就跑。
契书一旦成立,那么即便未来沈家人经营失败,每年也能吃到固定的分红,这也算是成全了当初罗氏的夙愿。
至于她自己,她只拿走了清空六羡茶庄后所得拍卖和置地之后的一千多两银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