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人附和:“是啊,老大连御膳都只是勉强吃一口。”
章又安不耐烦地啧一声。“他不吃,我吃。”:“……”
四人在街口散开,章文安拿着饼,跑去附近仁清街的一处卖豆腐脑的小摊。
果然如他所想的那般,章文安嘴角扬起,喊了声:“定卓。”
街道少有人往来,摊贩也极少,只有这一个豆花摊开的时间最长。
摊前有一位胡子花白的老头,面前煮有两锅豆腐脑。
一锅净豆腐脑,一锅菜豆腐脑。
摊上只坐着一位神色淡漠的男子,凤眼往远处一扫,眨眼间就收回来,眸里却未有波动,似一汪死水,波澜不惊。
章文安快步走近:“我一猜就知道,你必定在这儿。”
李定卓盛起勺乳白豆腐脑,一口吸入,没有多说一个字。
章文安习以为常,拿出煎饼:“给你带了份煎饼,特意选得糖醋口。”
酸甜的味道袭击,李定卓屏住呼吸,一眼都未往饼上看。“不吃,拿走。”语气中不露息怒,平淡至极。
章文安无奈地一笑,并未强压,话风一转道:“那我吃了。”:“坐远些。”:“……”
说完,李定卓继续吃豆花,碗里没加糖,也没加卤子,只是纯纯的一碗光豆腐脑。
李定卓重复地吸入,面上甚至看不到一丝觉着好吃、美味的情绪。
章文安咬一大口饼子,酱汁酸甜与馅儿香脆,咽下去才道:“老伯,给我来碗加卤子的豆腐。”
摊贩勾着腰,背对着应了声好,客官稍等。
章文安眯眼笑:“陪你吃碗豆腐。”
李定卓:“随你。”
老伯端来浇卤子的豆花,棕色的汤卤浇盖住乳白的豆花,飘着小段的香菇、木耳,中间一撮嫩绿的芫荽点缀。
章文安从底拌了几下,卤子与豆花融合均匀,他才盛一勺入口。
卤味咸,菌菇鲜,与豆腐脑的醇厚豆香融合,入口就化。
咸味配上酸甜味,两种味道交替,多吃也不腻。
不过,豆腐脑是无法与宫里的相比,章文安不明白,李定卓连御厨的颜面都不给,怎么偏偏就钟情于这家小摊,如此下去,胃的毛病何时能好?
眼看看着李定卓将要吃完,担心落单,章文安几口咬完煎饼,接着端起碗喝完豆腐脑。
吃得太突然,在堵塞感用上时,他忙抬袖掩口打嗝。
李定卓起身去结账,顺手端着碗过去,付过钱,头也不回地就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