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闭门的时间是比旁人短了些,但总还是需要闭门的。
比旁人是聪明些,但也没有多长几个脑袋。
文章学得快,但是骑射学得可比他慢多了。
贺知昭跳出了思维误区,终于理智回笼,情绪也好了些。
都有心思逗秋月了,他道:“我听见了,你说大嫂可笑。”
秋月!!你这个人怎么过河拆桥,卸磨杀驴?
她否认道:“你听错了,我没有。”
感觉没有说服力,她又一本正经地解释道:“大少夫人虽然说话难听了些,行为怪异了些,欺软怕硬了些,反复无常了些。但我相信,她一定是有自己的原因的,绝对不是为了故意搞笑。”
贺知昭:“……”你还不如不解释。真是胆大包天了。
秋月就是故意的。
关氏这个颠婆,让她罚站了那么久不说,还一直拿她丫鬟的身份对她进行人格侮辱,简直就是个刻薄的毒妇!
她才不要说她好话。
就算关氏有自己的苦衷又怎么样?这苦又不是她秋月酿出来的!
谁给的苦果,她找谁去啊!就会欺软怕硬!
贺知昭微微警告道:“这话在我面前说说就罢了,要是被别人听见,你的小命还要不要了?”
但这么说好像是认同了秋月对关氏的评价似的,他有些不自在。
他对关氏的观感很复杂,既同情,又有些讨厌。
任谁被一个人经常指着鼻子骂,都会讨厌这个人的。
他解释道:“大嫂这样,是有原因的。她刚嫁进来的时候不是这样的,是日子过得不如意,才逐渐变成这样。”
秋月从打工人的角度出发,没有办法共情这个动不动就撒泼的贵族妇人。
她嘲讽道:“不是这么理解的。她的生活只有一样不如意,其他的都很如意。所以她才能指着别人的鼻子骂,而不是别人指着她的鼻子骂!”
“你看玉书讨厌我吧?但她会动不动指着我的鼻子骂吗?”
“不会!”
“因为玉书的日子比大少夫人差多了,她没有这样任性的资格。”
秋月的这两句话,犹如一道闪电劈进贺知昭的内心,令他久久不能回神。
同为和关氏一样的贵族阶级,他从来没想过,关氏的行为还能从另一个阶级的立场来分析。
一个天生比他们等级低的阶层,但也是如他们一样有血有肉,有喜恶、会思考的鲜活的人组成的阶级。
他的感触非常复杂,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,只能抓住最好理解的那个,问道:“玉书讨厌你吗?”
他没错,你自然也没有错
贺知昭的问题,成功把话题带偏不说,还让秋月觉得,自己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能说的秘密?
玉书讨厌她,这难道不是众所皆知的事情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