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……”刑部?侍郎迟疑了下,“薛才人目前状况不是很好,怕是很难回答姑娘的问题。”
“无妨。”孟怀瑜丝毫不退步,“瞧一眼也行。”
刑部?侍郎还?在犹豫,里头的太医仿佛听见了全部?的对话,大声道:“让孟姑娘进来吧。”
太医的声音很熟悉,容阙眼睛一亮,悄声道:“是习太医。”
屋内的血腥味很重,洗漱架上还?有未倒掉的血水,太医正在书写药方,听见声音抬头看了她们一眼。
“薛才人的情绪很不稳定,有攻击人的倾向,姑娘务必小心。”
孟怀瑜看向他手臂上的抓痕,点了点头,将?容阙和黎巧留在外屋,独自一人绕过屏风进入里间。
地上有不少凝固的血渍,床幔亦如上次般散落,尾部?染上红。
她撩开床幔一角,透不进光的床铺昏暗无比,薛才人的手脚皆被固定于床脚,脸色惨白,眼睛大睁着,漆黑的眼珠死?死?盯着孟怀瑜。
孟怀瑜沉默了一会儿,直白道:“薛才人,你见过我吗。”
空气持续性?安静,孟怀瑜耐心地等着,直到她突然张了张嘴巴,发?出了一种类似于卡痰的声音后,猛地开始剧烈挣扎。
床铺被晃动吱嘎作?响,仿若下一刻就要?散架。
太医和刑部?侍郎听见动静,快速跑进来:“怎么了。”
孟怀瑜眉心拧起,默不作?声地把床幔全部?掀开,露出了床铺的原貌。
被子皱巴巴地堆积在里侧,暗红的血色染得满床都是,新旧堆叠在一起,让整张床瞧上去阴暗又晦气。
太医尝试着想按住薛才人,满脸疲惫:“祖宗,你跟她说什么了。”
“我问她可否见过我。”
话落,薛才人的挣扎更剧烈了,手腕上新包扎的伤口崩开染红了麻布,随着衣袖滑落,孟怀瑜眼尖地
发?现她的手臂密密麻麻布满了刀痕。
“她在自残?”
太医额上的汗都快下来了,瞅着只?按脚的刑部?侍郎:“能不能把她劈晕。”
“劈个屁。”刑部?侍郎,“你当看话本子呢。”
太医艰难地转向孟怀瑜,咬着后槽牙道:“事情有点复杂,一时半会儿说不清,您要?不先出去。”
孟怀瑜充耳不闻,沉默地脱掉鞋,爬上床然后在太医和刑部?傻眼的目光中从薛才人的身上爬到里侧。
掀开皱巴巴的被子,里面果然有个用血染红的布娃娃。
她取出手帕,包裹着手指然后拿起布娃娃举到薛才人面前,贴脸开大:“这是你的娃娃,她现在说话了吗。”
空气好似一瞬间停滞了,薛才人渐渐停止挣扎,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布娃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