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宫宴已过两个时辰,陛下还未告知黛丝提的夫婿究竟是谁,还是说?……”她顿了?下,深蓝的眼眸微亮,“和方才那位瘦弱的病姑娘一样,随意挑选。”
一句话让整个大殿陷入死寂。
孟萝时险些被?刚进嘴的糕点呛死,看向身侧帮她拍背的谢期:“我?病姑娘?”
不是,她这段时间吃得肚子都凸出来了?,还瘦弱。
那胥黛是什么,竹竿子成精?
“公?主真爱说?笑,我们已为?公?主选了?最适合的夫婿。”皇目光扫过祁乾以及同一桌的四皇子,“就是不知道公?主是想做太子妃还是皇子妃了?。”
“刺啦。”酒壶梅开二度从桌子上掉下去?,吸引了?殿内所?有?人的目光。
孟萝时捂住抖得宛若帕金森的右手,尴尬笑道:“抱歉,惊扰各位了?。”
“孟丫头是对黛丝提公?主有?所?不满,还是对陛下为?公?主所?选的夫婿有?所?不满。”皇后?一字一句地缓慢道。
甚至在?说?不满时故意加重语调。
孟萝时手抖得更厉害了?,她完全不知道原主想表达什么意思,黛丝提所?在?的东漠是如今所?有?番邦国里打?仗最凶狠的国家。
短短两年迅速吞并周边小国,扩大版图,若不是所?处位置物资匮乏,近乎要跟祁国并驾齐驱。
和亲也只是委婉地结好表示,毕竟黛丝提公?主嫁过来的条件是需要一位皇子入赘至东漠。
“娘娘多虑了?,民女只是一时没拿稳酒壶。”孟萝时藏在?桌下的手用力拧了?一把大腿,然后?颤颤巍巍地站起身道,“在?公?主选定夫婿之前,不知可否给民女一个机会。”
谢期猜到?她要做什么,眉心皱起,低声道:“你疯了?。”
不是她疯了?,是原主疯了?。
孟萝时能清晰地感觉到?胸腔内的心跳正在?变快,伴随着一阵阵的心悸,先前在?宫厕里让她痛到?撕心裂肺的灵魂撕裂感,从骨头里蔓延开。
顺着脊背爬上天灵盖,就连腿上快要被?她遗忘的伤都泛起细密的疼痛。
诚如胡荔所?言,将军嫡女的身份做不了?太子妃,舞姬则更是天方夜谭,她不可能让原主去?东宫做小妾,重蹈梦境覆辙。
这是一条不归路,如果非要把赌注压在?男人身上,那这条路就没有?继续走下去?的必要。
她深吸了?一口气:“实不相?瞒,民女已心有?所?属,陛下先前所?言,可还作?数?”
皇帝许久都没应声,周围渐渐起了?极轻的讨论声,混合在?一起仿若恶魔低语。
“自然作?数。”皇帝清了?清痰,“但朕不喜欢强人所?难,无论你选谁,都需自愿。”
孟萝时颔首道:“谢陛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