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景延换完以后,感觉莫名心累,有种东躲西藏的做贼感。
这辈子活了二十多年,从来没这么狼狈过。
来不及对自己的遭遇有更多感慨,贺景延深吸一口气,忍辱负重地对当鸭之事做出回应。
他用上了新的声线:“谢谢,不过现在工地更需要我。()”
叔叔心有余悸:你正常讲话就蛮好听的啊,小弥,对不对?○()”
然后,贺景延便听到他的乖巧助理打圆场。
“哈哈哈哈,他平时没事做嘛,容易发展一些偏门的爱好。”
……平时没事做。
……偏门的爱好。
贺景延抽了抽嘴角,心想,纪弥你完蛋了。
电话那端感觉不到暗潮汹涌,“表哥”的内心快要翻成十级海啸,他们自顾自地往下说。
“做工程可真辛苦,明天难得休息,我看你们真别出去折腾了,来这儿吃顿家常饭。”
易父这么安排,沉思:“小弥爱吃松鼠桂鱼,我也会做,明天去买一条来。”
纪弥道:“您腰痛刚好多久,还是要静养,这两天天气又差,我真的不来打扰了。”
“你们就别和叔叔客气。”易父道,“当我是外人?可我瞧着你长大,把你看成小半个儿子。”
纪弥本就不擅长人情世故,被这么一说,简直难以应对。
两人僵持之际,jg慢条斯理地插话进来。
“叔叔,这不是外人熟人的事情,我和表弟早就约好了要聚一聚,往常我俩难得见面,想有个机会说话。”
jg再道:“他今天这顿已经在你这儿吃了,明天让他陪陪我,不算我贪心吧?”
他的语调不急不缓,没有冲撞长辈,但也有不容拒绝的强硬。
易父道:“家里也一样能聊天,去饭馆太不方便了吧?又是过节又是下雪,说不定都没空位。”
jg八风不动,显然是职场老狐狸,只懂教书的易父不是对手。
他回答:“我订饭店了,付过定金不能退,地方离小弥家也近,您可以安心。”
话音落下,jg笑了声,很和气地补充。
“虽然我也是来这儿不久,没站稳脚跟,但有关弟弟的事情,肯定办得靠谱。”
如果易父对此保持异议,仿佛是看不起这位表哥,便悻悻地没再强求。
纪弥担心多说多错,没再让jg发挥,安抚了易父几句之后,挂断了这出通话。
尽管心跳还在七上八下,总觉得这事办得有哪里不妥,不过当下成功摆脱饭局,他着实松了一口气。
易母从阳台叠完衣服,出来收拾桌面果盘,教育了几句丈夫。
“孩子们有自己的规划,你好心反而添乱,行了,各自都这么自在怎么来。”
易父面子上挂不住,岔开话题:“也不知道小远明
()天中午回不回来吃,也不知道跟我打通电话。”
“小远肯定要晚上才来了。”易母道。
易父摇摇头:“像谁啊这么燥?当初让他多读点书,刚成年就跑去赚钱了,一门心思往上钻。”
易母道:“有上进心是好事,人家也不想听你老头子唠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