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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何瑞雪得知孙来仪突然去某个荒废茅屋周围转悠,显然是在踩点时,明白到自己这只黄雀出手的时机了。
休息日,王桃枝在院子里洗衣,她凑到边上说,“嫂子,孙来娣成寡妇了,你知道不?”
“我哪能不知道啊,哼,那醉鬼不是个东西,死了活该!老孙家都快急疯了,做梦都想找到她呢。”
“找她,没见到她出嫁前家里人这么关心啊。”
“哼,你以为周二丫关心的是闺女,那关心的是她男人留下的东西,听说那死鬼男人的房子都被卖了。孙来娣跑得不见踪影,她这几天在院子里天天骂呢,那话恶毒的,真没听出来和骂仇人有啥区别?”
“我好像瞧见孙来娣了。”
“是吗?在哪?”
“我在何晓洁工作的粮站附近看到的,她好像是在找人换粮食,应该是住在那附近吧。”
王桃枝点头,“听说她粮食关系没有转走,可不得要找人换,你说孙来娣也可怜,才结婚几天就成了寡妇,当时硬要跟人跑,瞧瞧如今咋样?
院子里都在说她命不好,又克父又克夫,当初要不是她出嫁得早,老孙恐怕也要被克死。”
“这都是迷信,连你也相信了啊?”
她抓着衣服在搓衣板上揉了几下,“甭管我信不信,总有人信的,我看周二丫就觉得可真了,这两天在偷偷烧香拜佛,想要弄个小人把孙来娣给扎死。
啧啧,要不是我当年是亲眼看着她怀孕生子,真要觉得她那几个闺女都是捡回来的,哪能这么糟践呢。”
何瑞雪陪她说了会话,斜眼一瞧,见在旁边玩弹珠的孙金宝早就停下了动作,眼睛正滴溜溜地转,显然是把她们的对话听了进去,浅笑一声就回自己家了。
晚上不想弄复杂的,她在院子里摘了把小青菜,清炒,再拿出食堂里打包回来的糖醋里脊和馒头,自己坐在桌边细嚼慢咽吃完,总不能老是在大哥家蹭饭。
好吧,其实是大嫂做饭舍不得油舍不得盐,太素了她吃不惯,偶尔也想给自己开个小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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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一大早,孙家几人全部出动,大张旗鼓地去找孙来娣,几次经过附近的街道,还联系了街道办的人挨家挨户地问,吓得孙来娣躲在临时租住的屋子里不敢出门,生怕被揪出去。
何瑞雪骑着车,来到方望归昨天给她说的地点,宝藏点位于十几年前住宅紧张时居民搭起来的棚屋,后来房屋管控后被废弃,已经塌了一半。
只剩下半面墙支撑着,几根断裂的木架纵横交错堆在屋子中央,上面蒙着枯枝树叶,类似的房子在附近成片都是,是个不起眼的好地方。
何瑞雪把散落的破木头和树枝清扫开,拿着根棍子,在地上不断敲打,突然听到某处的声音有些异样。
她用带来的小铁锹挖土,挖了大概一尺深,触及到了一层油布,拨开,底下是口大肚的粗陶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