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倒是等来宫中的消息。
先前只当暮云姨娘用太后生病的借口想要进宫去。
谁知京城坊间却传出了太后病重的消息来。
宋锦悦为此特意去了章府走了一遭,从舅母口中得知,太后果真是病重,如今人已浑浑噩噩躺在榻上,行将枯木一般。
这事儿倒是颇让宋锦悦有些诧异,太后的身子一向健朗,先前倒是不曾听说有个头疼脑热,这一时怎地忽然就病重了?
宫中的消息逼仄,难以打探。
她也不想给姨母添麻烦,故而也未曾将此事放在心上。
这一日,暮云姨娘再度登门求了来。
一进门,暮云姨娘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宋锦悦脚边,哽咽哀求道:“二小姐,求您大发慈悲,就让贱婢进宫一趟,贱婢怕、怕没有机会再见上太后娘娘一面……”
泪水打湿了衣衫,可她还是仰着头,红着眼眶,满是哀求。
宋锦悦有些烦闷,微微皱起眉头,往后退了一步,吩咐人将暮云姨娘搀扶起来。
不是她没有同情心,实在是对于暮云姨娘,她心中没有半分好感。
她本就是太后送来国公府的一枚棋子罢了。
打的名头,为着何事,大家心知肚明。
且凭什么她就需要出手帮助暮云姨娘?帮了她,她能得到什么好处?
见宋锦悦半晌没有吱声,暮云姨娘又哭了几声。
宋锦悦颇有些无奈地扯了扯唇角。
“二小姐、求您,就成全贱婢吧。”
这一回,她没有自称姨娘,而是用了贱婢的称呼。
今日她带着满心的诚意前来。
若不是太后娘娘病重,她今日不会这般前来。
宋锦悦摆弄着指尖,随意道:“姨娘,我向来不喜欢做赔本的买卖,我带你进宫,你能给我什么?”
暮云姨娘怔了怔,见她话中似有松动之意,忙道:“二小姐,贱婢屋子里所有值钱的物件都给您。”
说着她便去褪腕上的玉镯,作势就要递给二小姐。
宋锦悦轻笑一声,拦住了暮云姨娘递过来的镯子,懒懒散散,道:“暮云姨娘是觉着我极为爱财?”
“二小姐、不、不是……”
“姨娘,你收下吧,我不缺金银财帛,不过,我倒是有两件事想同姨娘问问。”
暮云姨娘没有接话,反而是一脸警惕地看向宋锦悦。
她明白,二小姐今日口中之事,怕不是什么好事。
同太后比起来,暮云姨娘一时难以决断。
正在此时,宋锦悦忽地开了口,“沈夫人在何处?你来国公府,到底是带了什么任务?”
话落,宋锦悦便端起桌上的茶盏,轻抿了一口,这才缓缓将茶盏搁下。
她不急,她有的是世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