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都繁华,南汐一身玄色常服,腰束朱红白玉封带,一匹白马,惹得京中女子纷纷侧目。“少将军,这样是不是太招摇了些?”马车里的秋雨掀了帘子,好奇的左右打量,瞧着那些人的目光指指点点,就有些局促。“要的就是这份张扬。”那半道截杀的人,本是都押解的好好的,结果一入将军府,竟一个个的咬舌自尽了。在路上还一脸惧怕的人,这还没上刑审呢,就一个活口都没留下,非得是入了京,进了府才死。这是有人要做戏,打她的脸,她也不惧,接着便是。按着世子请帖上的地址,南汐勒马在一座名为天水堂的茶楼停下。茶楼身处繁华街道,灰色的青砖与周遭那整片的红墙颇为不同,在一片流光溢彩之中显得古色古香。刚进茶楼,茶香袭来,一小厮上前来引:“客官,二楼碧落雅间有请。”这倒是怪,秋雨拦在小厮面前:“你怎知那雅间引的是我家公子?”小厮道:“那客人说了,遇上个好相貌的骑白马而来的公子,就朝雅间引就是了。”人还未至,碧落雅间的门就开了,一个身材挺拔做骑装打扮的汉子做了个请的手势。南汐瞥眼看他,心道:真是好耳力。进了屋子,晋王世子李星昀立马就从茶座上站了起来,一身白衣胜雪,乌黑的头发束起,白玉冠之下,是难掩喜色的一抹笑。长身玉立,容颜如画,气质翩翩。南汐也朝着他笑,道:“让世子久等了。”李星昀还没开口耳尖就有点红。看他这个模样,南汐笑道:“多年未见,世子还和以前一样。”经不起她逗。茶桌旁有人咳嗽了一声,不满地插话:“你们二人,是没看见我吗?”平阳公主李望舒一袭俏丽的牡丹烟纱碧霞罗衫,珍珠翠玉头饰端的富贵无双,正拿着盏茶满脸的委屈:“为了这盏茶,我可是求了太后好久才能跟着世子出宫来寻你,你们倒好,有了婚约之后,就这样冷落我。”南汐迈步就上前将她手中的茶放到自己的桌前来,有些不以为意的回:“婚约是小时候就有的。”她这么正经的回复,李星昀耳尖更红了。不着痕迹地沏了盏新茶,将她面前那杯换回给了李望舒:“这茶凉了,喝了不好。”李望舒瞪大了眼睛,看看李星昀又看看南汐,也顾不得什么仪态不仪态的,直接拍了桌子就起:“李星昀,你昨日还来同我说,不敢去接南汐,恐唐突违了礼数,今日敢这么对本公主,就别怪我抖落出你的事来。”南汐有些好奇地看向李望舒,李星昀却赶紧赔罪:“我也给公主殿下换盏新茶可好?”李望舒这才扬起眉毛,心满意足坐下。这就让南汐更为好奇了,不禁上下打量起了李星昀:“你是做了什么事被她抓住了尾巴吗?同我说说,我帮你。”他们几个,是南汐幼时被送进宫中才相识的,只不过如今,李知煜登基做了皇帝,铁四角没法齐聚。平阳公主李望舒是德太妃之女,李知煜的亲妹妹,从小在宫中养尊处优,小时候如同个小霸主一般,敢揪着太子师的胡须叫嚣。后来,让南汐打趴下后,整个尚书房都安静好几年,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打傻了,开始有事没事的就跟在南汐的身后,硬是加入了他们原本的铁三角。这些年来,时常通信,每次一有书信至,平阳就差人装作不经意的透露给李星昀,这家伙,保准找各种借口进宫,寻新奇的玩意来与她换。但他又是最为守礼的人,即便有着婚约,也从不在人前轻易提起南汐。只不过上年,平阳生辰,同皇上一起灌了李星昀好几杯酒,一向字迹端正清丽的他,写了满满一页的行书,所书的都是南汐的闺字,“兮”。这份证据,就好好地收在她平阳公主的寝宫之中。瞧着再问下去,李星昀的脸就该熟了,南汐这才作罢。光饮茶无趣,秋雨去要了碟瓜子。平阳瞧她一句话也没有,不禁有些好奇:“你的侍女啊?”南汐额角跳了跳:“难道还是个小厮?”平阳压低了声音:“你在信中提过的阿雨就是她吧。”南汐颔首,表示认同。“不是说是个能一力斩落敌军主帅的领将吗?我怎么瞧着,倒是个颇有些稚嫩的清秀姑娘。她会说话吗?”“我会杀人。”平阳:“”南汐凑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:“阿雨话少,就这个性子。”忽然,她神色一凛,冲窗外看去。秋雨连忙拔剑也探头去瞧,却没看到什么奇怪的人。但因为她的突然拔剑,那个耳力甚好的男子立刻快步而来,双手拔出袖箭,一手对着秋雨一手对着窗外,挡在李星昀身前。南汐皱了皱眉,摆手让秋雨收剑:“刚刚似乎看到个人影?应该是我看错了。”小主,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,,后面更精彩!说罢,秋雨去合了窗户,退到了一旁,南汐指着那侍卫手中的袖箭:“你反应倒是快。”“在下时章,刚刚唐突了。”李星昀轻敲了下桌面,侍卫离开,依旧守在门处。“父亲安排的侍卫。说是近来京中有些乱,我不好违逆。”南汐垂眸去看茶盏里的茶叶,打着旋儿,沉在盏底:“是有些乱啊。”平阳没听出来她这话所指,插嘴道:“可不是乱嘛,京中乱,宫中更乱,你托我递的帖恐怕得再等等,太后病了,近期都见不得人呢。亏得你是应了懿旨来的,要不你有着将职在身,每日还得去上朝,可太闷了。”南汐饮尽了茶水,颇起了兴致的转头问:“宫中是出了什么乱子?那太后的身子可有大碍?”在宫中读了四年书,除了铁四角,要数对她最好的就是当时还是皇后,如今贵为太后的那位了。还记得自己那年发烧,太后屈尊,亲自守了她一夜,平日待她更是亲厚。太后:()一捻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