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瞬间,沈郁澜藏在被子里的手狠狠抓紧了床单。
“滴答,滴答……”
潮湿的空气里响起老摆钟敲打的声音。
钟摆敲一下需要两秒,远比沈郁澜心跳的频率要慢得多,而闻砚书咬在嘴角的发丝近在咫尺。
不,闻砚书的一切都近在咫尺。
她的眼神和呼吸的气息,她肩膀的骨骼感和唇釉的清香,她胸前的小痣和越压越低的领口……
沈郁澜呼吸开始变得错乱。
这时,闻砚书微微拉开她们的距离,眼睛看着她的眼睛,像是故意逗她,“阿姨长得好看吗?”
“好看。”
沈郁澜眼神有点迷离了,头明显往上抬起来,像是想要索取什么。
闻砚书唇角勾起,轻轻把沈郁澜小幅度向上撑起来的头压下去,说话的气息喷洒在沈郁澜脸上,“好像不是很烫了。”
然后,她站直了。
沈郁澜眼神略显空落,盯着闻砚书的眼神都变了,“可我觉得还是有点烫,你可不可以……”
“什么?”闻砚书摸着坠落的耳坠,手指动作很涩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。
可不可以,再那样为我量一次体温。
“可不可以……”
沈郁澜不太好意思说,特别是看到杂乱的床的时候。
床边是昨晚没吃完的半袋怪味豆和芬达汽水空瓶子,几颗怪味豆洒了出来,应该是被搂进被窝了。
有点硌脚,沈郁澜抖搂抖搂被子。
闻砚书按住她还在被子里的腿,等她不动了,出去了。
她烧了壶热水回来,给沈郁澜倒了一杯,“给,喝点。”
沈郁澜摇头,“不喝,好热,最讨厌喝热水了。”
闻砚书的视线往下移。
沈郁澜下半身一凉,头伸进被子里一看,脸顿时从红变绿了,“卧槽,我裤子呢,我起球的裤子呢。”
“脱了。”
沈郁澜猛地护住自己,摸了摸,内衣还在。
清醒了,彻底清醒了,坐起来,“不是,你脱我裤子干嘛,裤子惹你了啊,没事脱我裤子,你经过我同意了吗?”
“不是我脱的。”
“不是你还能是谁,这里就咱俩。”
闻砚书把水杯强塞到沈郁澜手里,“琼姐早上告诉我,说你会来给我送两瓶酒,一直到傍晚,你都没来,我就过来了,看见你昏睡过去了,我就把李大夫找来,她给你打了一针。”
“什么针啊?”
沈郁澜看看手背,也没有针孔啊。
闻砚书指了指。
沈郁澜一会儿挠挠脸,一会儿蹬蹬脚,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。
屁针儿啊,啊啊啊,不活了。
沈郁澜透过一条细细的指缝看着闻砚书,“所以我这裤子,是小李大夫帮我脱的?”
“嗯。”
那还好,那还好。
沈郁澜松口气。
闻砚书一句话让沈郁澜直接无地自容了,“外裤是她脱的,内裤是我脱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