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起身,居高临下垂眸看了她一会儿,云淡风轻地道:
“问过你不愿意说,我便默认你不愿,就不会再追问,更不可能私下调查。”
她明白檀幽的意思,不要使那些欲擒故纵,口是心非的伎俩,女人没那样的雅兴。
“所以我再问一遍,你遇到了什么困难。不说的话,就永远不要说。”
“姐姐,我不想这样,”那种温软柔媚的体香离开得太快,兰镜鲤顿感一阵失落,目光深深地与檀幽对视,“能让我自己解决吗?”
檀幽清冷如雪的面容含着奇异的、幽冷的笑,“很好。”
她并不喜欢自己的人被别人随意欺负,这是兰镜鲤身上毫无意义的傲骨,就该折断,碾碎再化为齑粉。
有一点骄傲是情趣,骄傲太过就有些不识时务了。
兰镜鲤看着女人拿出手机随意点了两下,便默不作声地在工作台上,优雅淡然地做起标本来。
白色的细小蛇骨蜿蜒曲折地坠在纯黑纸面,蛇信处像是撕咬着一只鲜艳火红的蝶。
另一瓶幽蓝色的溶液里,盘旋着另一条翠青的小蛇。
它们俱都栩栩如生,有一种随时会活过来的诡谲感。
兰镜鲤僵在原地,感觉檀幽偶尔睨向自己,带着一种细究的审视。
她像是被老师罚站的孩子,呼吸也不敢太用力,好像有一场无声的对峙在标本室里进行,也不知道谁输谁赢。
宛姨时不时进进出出,端着苦涩的中药进来,看着檀幽绯红的眼角与唇,就知道她又发作了。
“小姐,先喝药。”
女人手里握着细长的银匕,面上有种忍耐已久的苍白疲倦,肌肤泛着雪一般的色泽。
纤长乌浓的眼睫轻眨,仿佛剥出的嫩白莲子,清绝美艳,内里却苦涩难言。
“先放着。”
见檀幽喝完药,兰镜鲤小心翼翼上前,伸出手,上面是一颗奶糖,“姐姐,苦不苦,吃糖吗?”
女人白皙的面容因没有及时服药,已经被折磨得潮红如霞,软润唇瓣绮艳似玫瑰,眼角余着湿漉漉的残红。
“你乖乖的,我什么都会给你。”
“但我想靠自己。”兰镜鲤还是那么倔。
檀幽绝色清冷的面容似乎因为性。瘾有一瞬的失控,却还是温柔地说:
“鲤鲤,我有个朋友看了你跳舞,想请你教教她。”
“姐姐的朋友?”兰镜鲤略感奇怪,檀幽的朋友都不是普通人,需要自己教跳舞嘛,“叫什么名字啊?”
“魏雪音,请你替我照顾好她,”女人眸光似水,郑重的请求比情话还动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