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晶灯华丽的清辉,在兰镜鲤薄薄的眼皮上投下黛色的阴影。
她静静看着这些人围绕在檀幽身旁,莺莺燕燕,有种她融不进去的熟稔和亲密。
她心里的小鲤鱼本来还在开心地游弋,突然垂头丧气地沉入水底。
就在她想走过去时,宛姨吩咐庸人关上会客厅的大门,将兰镜鲤隔绝在外。
“抱歉,兰小姐,你还不能进来。”
厚重的实木大门关闭,兰镜鲤迫不得已退后,给檀幽带的虞美人花瓣飘落几片,被人重重踩过。
宛姨将她引到檀幽的起居室,“小姐很快就会见你。”
兰镜鲤抱着花束,傻傻坐下,很想高喊一声我不是客人,不要这样对待我。
她第一次后悔自己这么快到达府邸,就好像小时候从山里回城市,见一次妈妈。
等待她的不是妈妈的怀抱,是另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。
“没有人是不可替代的,心酸什么?”
想把虞美人花束放进角落的古瓷花瓶里,却发现花瓶里早已插了一株娇艳欲滴的深红玫瑰。
兰镜鲤呆呆坐在沙发上,直到日暮西沉,最后一缕阳光也消失在地平线上。
黑暗让她的夜盲症越发严重,整个人仿佛被一层黑色薄膜包裹,透不过气来。
不知过了多久,她听到了女人轻柔幽香的呼吸声,像黑暗里的烟花和萤火。
“鲤鲤,”檀幽已经沐浴过了,发梢带着柔软诱惑的香气,跪在了兰镜鲤身侧。
她闭着眼,微翘的睫羽带着薄薄的湿气,湿漉漉的眼角烧得绯红一片,介于引人堕落的女妖与圣洁脆弱的圣女之间。
现在是周六晚上八点十七,灼热的瘾与欲望从心底翻涌,檀幽咬着唇,压抑住所有难受的轻喘。
“姐姐,那些是什么人?”兰镜鲤原本冰凉的身体也染上热意,却并没有像往常那样顺着檀幽的意。
每周六依照惯例,是禁止药物,使用“兰镜鲤”的日子,檀幽只跪坐在兰镜鲤怀里,语气淡漠。
“鲤鲤,不要扫兴。”
兰镜鲤瞥到花瓶里的深红玫瑰,想要质问的心瞬间泄气了。
“姐姐,我想走了。”
女人神情未变,只是拢了拢头发,坐到沙发的另一端。
“好。”
那种带着体温的媚香散去,兰镜鲤呆了一瞬,像是哭闹后自以为能抢回玩具的小孩,无理取闹的结果是全都落空。
第二天早上,卫以西十分意外兰镜鲤竟然睡在寝室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