标本室里弥漫着植物的清香,那条金色的小锦鲤似乎睡醒了,欢快地游动起来。
“你记得发嘛,”兰镜鲤难得撒娇,又一本正经地思索片刻,“不过我也不会真的生姐姐的气。”
“会不会是因为你把我想得太好了?”
“可姐姐就是很好啊。”
“那就永远不准生我的气。”
“好啊。”
“也要永远戴着这条项链。“
“嗯,绝对不会取下来。”
漫入室内的夜风拂动兰镜鲤额前的碎发,檀幽以手支颐,颇觉这一幕赏心悦目,便招手让兰镜鲤到自己身边来。
女生的脸小小的,头发蓬松柔软,像是很听话的小动物,迎着月光时,好像有黑色的花在眼底盛开,月色便是花蕊。
“姐姐,我前两天看见你的姑姑来我们公司教声乐课了,”兰镜鲤对檀鹿和谢榄的印象非常深刻。”
檀幽把玩着手里的小银匕,微微撩起发丝到耳后,露出那颗嫣红的耳尖痣。
“姑姑本该接手檀家,但她志不在此,偏偏要去当一名老师,然后结识了谢榄,”
说到这里,女人眸光幽幽,有种淡淡的戏谑。
“我还以为像电视上那样,豪门的人都要为了继承家业拼个你死我活呢。”
“不同人有不同的志趣。”
兰镜鲤十分理解地点点头:
“有自己的志趣好厉害,我长这么大了,还没搞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么。”
唯一的志趣便是来到“远方”看看,不想永远困在闭塞狭窄的山里。
“你慢慢会想清楚的,”檀幽笑了笑,揉揉兰镜鲤的头发,“鲤鲤唱歌很好听。”
兰镜鲤被突然的夸奖弄得不好意思,便自然而然地问道:
“那姐姐你的志趣是什么?”
檀幽轻轻眯了眯眼,抬眸看向兰镜鲤,那是与平时截然不同的眼神,带着一瞬间的冰冷审视和不动声色,晦深而存疑。
兰镜鲤等了片刻,只看见檀幽利落干净地切开叶片,并没有任何回答。
她的情绪低落了下去,意识到自己过界了,好像檀幽对她的敞开心扉,只有点到为止的缝隙。
过了许久,檀幽语气重新变得绵软,有种屈尊降贵的温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