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尘晔揉了揉她的发顶,“好。”
过了会儿,盛怀宁没忘了两个人胡闹前本打算要说的话,蹙眉道:“老公,小礼是不是有心事啊?”
贺尘晔径自笑出了声,“下午我去学校接他,刚好看见他约小雨明天去游乐园玩,结果被小雨拒绝了,说是假期要跟着傅庭肆还有陶青梧出国玩。”
盛怀宁跟着牵出一抹笑,终于放下心来,对于自己儿子这忽高忽低的情绪,早已见怪不怪,说:“他…是不是有点太粘小雨了?喜怒哀乐都跟着小雨变,会招人烦的。老公,你有空多教教他。”
“教什么?”贺尘晔奇道,“会不会太早了?”
她瘪唇,“我不管,小念雨可是我心里内定的儿媳妇。你就委婉点教他,什么卖卖惨呀,装装可怜,你不是最拿手了。”
“老婆…”贺尘晔一时为难,在那混小子面前揭掉自己严肃的面具,实在不太妥。
下一秒,盛怀宁破罐子破摔,“行,那我们再要一个宝宝吧,说不定多个弟弟妹妹来分散一下小礼的注意力,他就不会再这样多愁善感了,快快快,继续,不许戴。”
贺尘晔瞬间投降,“老婆老婆,我教我教。”
“乖,”她翻了个身,跨坐在他腿边,“那戴着再来一次。”
贺尘晔:…
第93章吵到了93
二胎的事情,在贺尘晔面前是提都不能提。
盛怀宁是例外,她知道贺尘晔是拿她半点办法都没有。
贺尘晔清晰记得盛怀宁生产当天,那种心惊胆战又如坐针毡的煎熬。
小礼是在未足月的情况下出生的,当时的盛怀宁正处孕后期的状态,在八个月的时候就出现见红,还有频繁宫缩的症状,当即就安排进行了紧急剖腹产手术。
短短两个小时,贺尘晔身上轻薄的针织衫被汗浸透,搭握在一起的手,被光圆的指甲掐出一道道深深的甲痕,看着实在触目惊心。
疲惫到极致的一双眼,渐有血丝浮出来,他的视线一瞬不瞬地落在手术室的方向,直到门外的红色警示灯熄灭,还有医生吐出的那句“母子平安”,才使得悬了许久的心慢慢回落到原位。
那一刻,贺尘晔就在想,这种苦难他万不会再让盛怀宁经历第二次。
所以,于他而言,贺寻礼是盛怀宁历尽万难送给他的礼物。
五一长假第一天。
盛怀宁睡到了晌午十点才醒,洗漱完换上舒适的家居服,走到客厅时,大理石茶几的两端,贺尘晔的手里拿着本财经杂志,看得很认真,而一旁席地而坐的贺寻礼,正埋头组装着面前的机器人模型。
期间,小男孩时不时会发出很不耐的声音,然后就开始暴力地拆解组错的地方。
贺尘晔听见如此大的动静,忙不迭抬头,恰好撞上站在楼梯口盛怀宁的视线。
盛怀宁耸耸肩,握拳到嘴边,假模假样地咳嗽了一声,而后慢吞吞到了贺寻礼的身旁坐下来。
“妈咪,早。”贺寻礼放下手里的模型零件,起身踱步到远处的岛台,接过保姆递来的水晶杯,一杯放在盛怀宁的面前,另一杯给了贺尘晔。
“嗯,谢谢宝贝。”盛怀宁一手捧着杯子,另一手托腮,仔细地瞧着自己的宝贝儿子。
贺寻礼年仅七岁,就已经有种小大人的感觉,此时此刻一脸冷静,头都没抬,问:“妈咪,您是有什么事情要对我说吗?”
话音甫落,端了份咸蛋黄烧麦,还有玉米鲜肉馄饨的贺尘晔,从厨房走了过来,同样落座在茶几的地毯上,边用小碗盛出,边对盛怀宁说:“先吃一点。”
“谢谢老公,”她莞尔,应完贺尘晔,转而去找贺寻礼,“小礼,听你爹地说,你想去游乐园。”
闻言,小男孩短暂一顿,又接着摆弄起来模型,跟着摇了摇头,“天气太热了,妈咪这次不怕被晒化了吗?”
本想着转移一下自己儿子的注意力,岂料被打趣了一通。
盛怀宁没好气地挥臂弄乱了模型零件,又恶狠狠地白了贺寻礼一眼,嘴上却依旧维持着温柔和悦的语气,“你就说要不要跟我还有你爹地出去玩,或者说我给你贴张邮票,送你去斯里兰卡找小念雨?”
空气瞬间凝滞了小半晌。
贺寻礼偏开脑袋,不敢再看盛怀宁,就连手上的动作都变得不自然起来,嘴硬道:“妈咪,您突然提傅念雨干什么?我只是…只是觉得天气热,怕您会吃不消。”
“行嘞,那就说定了,吃完午饭就出发!”
盛怀宁狼吞虎咽吃完了一小碗馄饨,拍拍手就起身准备上楼去。
端坐在茶几前的父子俩一时没反应过来,还是三五秒后,贺尘晔问了句,“等等老婆,出发去哪里?”
“保密!”
六个小时后,下午四点,飞机降落在洵州国际机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