工作人员示意她一个人进去,唐佳琳深感不安,怀着忐忑的心情敲敲门,得到允许后,小心地推开了虚掩的门扉。
宽敞的培训处里只有孙颂博一人阴沉着脸坐在茶几旁的会客沙发上,过于严肃的表情使空气凝滞起来,唐佳琳心里咯噔一下,不安的感觉更强烈了,紧张地施了一礼,问好道:“您好,孙部长,前几天在公司见过您,我是恒源地产的唐佳琳。”
“不错,我记得你,请坐,唐小姐。”孙颂博冷淡地说道,仿佛没看过唐佳琳下流的口交视频,眼里毫无淫秽之色,只是紧皱眉头地望着她。
“谢谢。”唐佳琳礼貌地说道,然后,为了防止裙摆起褶,双手向后托着臀部,坐在孙颂博对面的沙发上。
因为沙发比较矮,双膝难免分开,将裙里的三角内裤露了出来,唐佳琳俏脸微红,不知道这瞬间的走光是否被对方看到,连忙把手交叉,护在股间。
孙颂博没来由的咳嗽一声,唐佳琳心知肯定被看到了,一时间又是羞恼又是不安,低着头问道:“孙部长,您找我?”
“嗯,唐小姐,我这个人心直口快,有些事就不藏着掖着了,那我就单刀直入地说吧。”一个简单的开场白后,孙颂博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,问道:“你认识研讨会的学员张横吗?”
“认识,听总教员说他身体不舒服,请假回去了。”唐佳琳不适应地瞧着拿锐利的目光看她的孙颂博,如实答道。
“是吗?哼哼……”孙颂博冷笑一声,将壮硕的身体向前一探,语出惊人地说道:“他死了,今天早上,初步认定是自杀。”
“什么?张横他,他,他自杀了?”唐佳琳一个激灵,情不自禁地直起了身子,脸上浮起惊骇万分的表情,结结巴巴地问道。
“据说他的公司知道了他在研讨会不守纪律的行为和糟糕的表现,已于昨晚辞退了他,今天早上,晨练的人们发现张横吊死在离这儿不远的公园树上。”
听了孙颂博不含个人感情的叙述,唐佳琳半张着嘴,目瞪口呆地望着他,简直无法相信这是真的。
过了一会儿,她才缓过神来,意识到孙颂博叫自己过来来意不善,便极力控制自己冷静下来,疑惑地问道:“孙部长,我和张横并不熟悉,您为什么叫我来问话呢?”
“是吗?唐小姐,都到这时候了,隐瞒毫无意义,你们不仅熟悉,而且非常亲密,听说你结婚了,还有一个女儿,明明有着幸福的家庭,你却……你太不检点了。”脸上浮起轻蔑的笑容,孙颂博不相信地摇摇头,毫不客气地说道。
“孙部长,你,你不许含血喷人。”唐佳琳感到受到了侮辱,眸中射出愤怒的怒火,如果不是考虑到经理王韶天的感受,真想摔门而去。
“铁证如山,抵赖是没用的,张横有遗书留下,这是他保存的一段视频,唐小姐,请慢慢欣赏。”孙颂博将放在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打开,点击播放桌面上的唯一一个视频,然后把屏幕翻转,让她观看。
21寸的笔记本屏幕上映出她跪在地上,给张横口交的视频画面,唐佳琳不由惊叫一声,脸上一片骇然,睁得大大的妙目中,惊慌、茫然、羞惭、害怕、愤怒等种种负面的情绪走马灯似的交换着。
“这,这是什么?这不是真的,快把它关掉,我不想看,到底发生了什么?视频里的女人不是我,我从没有为他做过……”唐佳琳情绪激动地叫道,无法把屏幕上下流地口交吞精,还拿刀威胁张横的女人和自己联系起来。
“唐小姐,请你安静,你这种态度解决不了任何问题,只会把事情弄糟,先让我把掌握的情况简单跟你说说吧。”孙颂博开始用平静的口吻向唐佳琳讲述,而朝向她的笔记本电脑一直在播放着经过裁剪的视频片段。
“唐小姐,张横在参加研讨会前便有自杀的打算了,因为他异常的举动,被公司辞退,其实这只是推动他自杀的其中一股力量,并不是决定因素……”
“星期日晚上,他用手机拍下了自杀前的遗言,我们得到了这部手机,经过检查,我们发现了这个决定他自杀的视频……”
“第二天的研讨会结束后,你和何守平去过他的房间,经过何守平的一番开导,他明显有所振作,可令人奇怪的,第二天早上他就自杀了,这岂不是不合常理。其实事情也好解释,因为有人趁人之危对他实施了强奸,使他完全崩溃了,这才是促使他自杀的主要原因……”
“我不清楚在法律上强制口交、强行吸出对方的精液并吞咽下去算不算强奸罪,但持刀威胁绝对是犯罪,从来都是男奸女,女奸男实属罕见,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,也许是因为经济不景气、压力太大,但我知道事后你肯定会非常后悔,认为自己做了一件愚蠢透顶的事,毕竟将人逼……只怕有点良心的人都会寝食难安”
孙颂博讲到最后并没有明说,而是用手在颈部一抹,做出一个斩首的动作。
“你说的不对,我没有做那样的事,我是无辜的。”哪怕视频里的女人看起来就是自己,但身处催眠状态中是没有记忆的,一点印象也没有的唐佳琳断然否然道。
见孙颂博根本不认同她的辩解,脸色阴沉似水,心慌意乱的唐佳琳发出抖颤的声音,说道:“一定是合成的,有人陷害我,我绝对不会去做那种令人作呕的事的。”
“好了,好了。”孙颂博根本不听这个理由,耐着性子说道:“唐小姐,我们毕竟有一面之缘,我希望你说的都是真的,我也想相信你,可是警方已经启动调查了,如果警察看到这个视频,你说他们会相信你吗?”
瞧着视频中持刀威胁张横得逞、得意地将他的肉棒吞入嘴中的自己,唐佳琳痛苦地摇摇脑袋,知道惹上大麻烦了,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干系了。
“你看这里。”
孙颂博指着笔记本屏幕让她看,唐佳琳满脸羞红地扭过脸,不去看那羞人的画面。
“不要说警方了,就算张横的父母看到这个,也肯定会以强奸罪的罪名提起刑事诉讼,唐小姐,你希望这样吗?”孙颂博做出一个双手被手铐铐住的动作,然后皱起眉头说道:“不仅你会受到法律严厉的制裁,我们学会作为主办方不用说,就连研讨会的其他参与方也会受到不同程度的牵连,这是个大丑闻,一旦暴露,合作投资银行的股价将会大跌,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,所以我暂时隐匿了张横的手机,没有交给警方。”
没有交给警察,太好了……心头一阵狂喜,唐佳琳情不自禁地在脸上表露出来。
“别高兴得太早,警察是干什么的?这么重要的物证肯定是要上交的,我跟你无怨无仇,没有必要帮助警方将你绳之以法,让你看这个,是要你相信并配合我们将这起事件的恶劣影响降到最低,当然,最终的结果你将会无罪。”孙颂博扳着脸,说出了这次会见的目的。
“我一定配合,可是孙部长,我,我真的什么都没做。”就如拾到一棵救命稻草,唐佳琳连忙应承下来,在她心中,坚决否认的意识已不是那么强了,有视频这个铁证,由不得她不信自己做出了淫秽下流的事情,持刀胁迫懦弱的张横,强行与他发生了性行为,但这样匪夷所思的奇事为什么一点记忆都没有,这点令她百思不得其解。
“你做了什么不重要,重要的是如何从强奸罪的罪名抽身而出,我们学会已经聘请了最好的律师打这个官司,将以损害名誉等罪名进行反诉,嗯,大律师陈仓先生打算与你商讨案情,正往这边赶,大约九点钟到,所以,暂时只能委屈你在这儿多停留一些时间。唐小姐,希望你明白,对你来说,这是唯一的机会。”郑重地告诫一番后,孙颂博点起一根烟,给她考虑的时间。
大脑一片混乱的唐佳琳无法静下心来思索,不等孙颂博把烟抽完,便急切地问道:“孙部长,我听你的,能让我打电话吗?我想告诉我丈夫,我要迟一些才能回家。”
“可以,记住没必要的话别说,我先回办公室,等陈律师到了再通知你。”孙颂博熄灭烟蒂,站起来说道。
“知道了。”唐佳琳也忙站起来,低着头说道。
皱着眉、扳着脸的孙颂博向外走去,当他背对唐佳琳时,脸上憋不住地浮出了诡计得逞的笑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