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大成冷冷的打量着李庆,狭长深邃的眸子里闪着寒光,“上次我和你说的话,这么快你就忘了?”
李庆那日是被吓的狠了,可回去想了想,又觉得李大成说的话不可信,明明都长着一张脸,怎么会不是同一个人。他活了大半辈子,都没听过世间有这种法术。
“我我不管,你就是我儿子的样子,我是你老子,任谁来说,这也错不了!”李庆错开视线,不敢与李大成对视,他今日是打量了注意,怎么也得要出银子来。
狠了狠心,又放了几句狠话:“你今天要是不给我银子,我就去你家门口闹,让街坊邻居们都看看。还有,你不是宝贝那个病秧子哥儿吗,你总有不在家的时候,我要是·····”
李大成眼里的寒光瞬间变作狠厉,霎那间伸手扣住李庆的脖子。冷眼看着李庆被勒的干咳起来,嘶着气玩命的挣扎。
“你想要干什么,说出来我听听?”
李庆死死的扒着掐着他脖子的手,却连半刻喘息都没换来,想求饶也发不出声音。他对上李大成的眼睛只觉得,那双眼睛陌生的厉害,还藏着浓烈的危险。
“既然那日说的话你记不住,那我也不介意用自己的方式来解决。”李大成还以为经过上次李家会消停下来,没想到还敢找上门来,还用沈桥做要挟。那一刹,他是真起了狠心,不过也只有一瞬,随后便想明白了,为了这样的人不值。
李庆说不了话,此时他肠子都悔青了,早知道就不该过来招惹这个瘟神。
就在他以为今天就要交代在这的时候,脖子上的钳制松开了。他瘫软在地上,胸膛剧烈的起伏着,看着李大成的眼神,就像是看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样。明明怕的要死,身子却挪动不了一步。
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,李大成随意的拿裳下摆擦了擦手,蹲下身子,在李庆眼里看见深深的恐惧。他唇角噙着一抹冷笑,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开口:“上次的话好好记着,这是第一次,也是最后一次!”
李庆瘫在地上嗫嚅着唇,连话都说不出,只能拼命的点头。
好在李大成没有计较他的反应,直到人走了,李庆坐在雪地里缓了好一会儿,才能起身。一股寒意从脚底涌上他的脊背,让人止不住的战栗。
沈桥见李大成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,总觉着有些心慌,把饭放在锅里温上,便想出来找找。找了一圈都不见人,不知怎么的就奔着巷尾过来,还未走进,就听见那边有人声,他刚想进去看看,就见李大成打雪堆后面出来。
阳光打在沈桥的脸上,温暖恬静,瞬间就抚平了李大成心里的躁动。
第122章孙大壮和禾哥儿
李庆过来讨要银子的事,李大成没有瞒着沈桥,只是其中的细节他隐去没提。一来,他们夫妻一体,遇事自然该同担。二来,他总有出门的时候,沈桥知道了也好有个防备。
其实要不是沈桥过来,他可能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李庆。三番五次的上门来找事,任谁也没有那么好的脾气,可以一再容忍,况且李庆还以沈桥做筹码想要挟他。
只可惜李庆只知道,有了软肋就等于有了顾忌。却不知道,有时候软肋,也可以成为哟个人做事的动力。
看样子是上次给李清的教训还不够,这么短的时间,就让他们忘了疼。既然如此,他也介意再给他们加深点印象!
沈桥一向好脾气,就算以前在沈家过那么苦的日子,被人欺负,他都没有这么生气。可听说李家人又过来找事,心里又闷又疼。
李大成明明是那么好的人,怎么就摊上李家这样的人家。三番四次的过来找事不说,上次不仅想算计他们一大笔银子,还败坏李大成的名声。
亏得李大成能谋善断,才没让他们得逞。现在又过来,张嘴又要银子,也不知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家!
李大成见小夫郎眼眶都红了,小脸上全是愤怒,恨不能冲出去替他出头一般。心里慰贴又心疼,将人揽在怀里抱了一下,明显感觉到怀里的人微微颤抖,一看就是气的狠了。
“没事儿,我吓唬过他了,谅他们也不敢再来。咱们回家吃饭,我还饿着呢!”李大成顺着沈桥的脊背安抚的拍了拍,若无其事的转移了话题。
果然沈桥一听他说饿了,便不再揪着刚刚的事。
两人并肩而行,都快走到家门口了,沈桥越想越难受,又气又心疼,凭什么只能别人欺负他们。
“他们要是再来的时候,我让崽崽扑上去咬他们。”
小夫郎奶凶奶凶的,李大成瞧着可爱,嘴上跟着附和:“好,小桥不气了,咱让崽崽咬他们!”
崽崽在院里正玩的起劲儿,无端的打了两个喷嚏,在它毫不知情的时候,就被委任了这么重要的任务。可怜它还是一只不到三个月大的狼崽,它能咬的了谁!
沈桥已经吃过了,这会儿端了饭也没离开,拿了矮凳坐在一旁,两人偶尔说上几句话,火炉里的燃烧的木柴不时啪啪响上两声,迸出点火星子。
沈桥起身,拿铁夹子把燃着的木柴翻了个面,见火炉底下积的灰多了些,想着一会儿吃完饭清理一下。
谁知,他刚把铁夹子挂到墙上,外面就响起敲门声。自从有了崽崽以后,因着怕崽崽跑出去,院门多半都是关着的。平时也很少有人在这个时候过来,沈桥眉心皱了皱,还以为是李家人又过来找麻烦。
不等李大成开口,就气冲冲的起身,本来已经想好了一肚子的话,打开门却愣住了。门外站着孙大壮,见开门的是沈桥也僵在那,连敲门的手都没来得及收回来。
孙大壮一个没成亲的外姓汉子,自然不好和一个年轻的夫郎多说话。好在李大成就跟在沈桥身后,拍了拍夫郎的肩,让人先回屋。
“大壮哥屋里坐吧,有什么事咱们屋里说。”李大成知道孙大壮不善言辞,就算平时碰上了,也就是点个头。如今能找上门来,想来是有要事。
孙大壮答应了一声,拎起脚下的布口袋,跟着李大成往里走。因着沈桥在堂屋,李大成便把人引进了厢房,正是禾哥儿住过的那一间。禾哥儿寻死时,是孙大壮给找的大夫,他自然知道,这间屋子禾哥儿以前住过。
进屋时,李大成特意留心瞧了一眼,见孙大壮脸上有一丝错愣,虽然转瞬即逝,可李大成却看的清楚。
沈桥是个勤快人,屋里虽没有人住,却一直有收拾。李大成拉了凳子,让孙大壮坐。
孙大壮把布口袋放在一边,手里没了东西,一时还有些无措。双手放在膝上,紧紧的握成拳,半晌也没开口。李大成见他面色沉重,才没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