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,叶采薇脑中闪过了一个念头。
为什么在姚氏的坟前,容文乐会无缘无故提起,容津岸要在绩溪落脚,还报上了客栈的名字?
“容津岸,”她直呼他的姓名,“不会是你干的吧?”
“容仲修,你到底还是不是人?”
男人用目光紧紧将她锁住。
须臾,他波澜不惊的面上有了阴翳,笼罩着他苍白的皮肤。
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?”
叶采薇从鼻子里哼了一声,对他这般惺惺作态不屑一顾:
“还在装?明明是你找人把见雁抓起来,装成是绑匪勒索我,好让我过来求你!”
她越说越气,怒火点燃,像只炸毛的狮子:
“亏你还是清流领袖,怎么手段如此下作?我告诉你,见雁和问鹂不仅仅是我的婢女,更是与我相依为命的亲人,如果你敢让见雁受半点委屈,我叶采薇豁出这条命,也要跟你没完!”
“所以,你打算用钱去把见雁赎回来?”容津岸已然想通来龙去脉,脸色阴沉,“薇薇,为什么不报官?你真的认为那些绑匪有良心,收了你的钱,就会把见雁平安放出来?”
叶采薇恨不得撕了他:
“既然不是你做的,跟我说这些废话做什么?人命关天,赶紧,赶紧把钱还给我!”
“我不会随身带那么多银票的。”容津岸说。
“没钱?!”叶采薇几乎叫出来,“没钱你跟我罗里吧嗦说这么多?浪费时间!”
她强忍住把眼前的男人暴打一顿的冲动,转身就走。
“镖师,对,找个镖师,快马加鞭带我回一趟东流,应该赶得及……”她火急火燎往外赶,口中念念有词。
谁知手腕上一痛。
“薇薇,是不是我的话,在你心里都是废话,一句也听不进去?”容津岸起身,追上来,他捏住她手腕的力气很大,似乎根本不打算放过她。
叶采薇的心本就在油锅里炸,这一下,就像是往油锅里洒了好大一把凉水,噼里啪啦爆得到处都是。
早知道,她就不来找他了。
他只会让她心烦。
一想到这些,叶采薇突然将被他握住的手腕抬起来,照着他惨白的手背,狠狠咬下去。
发狠,再发狠,恨不得直接将那块肉咬掉。
可她到底不是真正的猛虎,没有尖利的獠牙,自认为使出了全力,容津岸却纹丝未动,她仍旧被他紧紧攥着。
愤怒混杂着委屈,化作热泪,霎时间堆满她的眼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