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脑中突然冒出一个词来。
欲拒还迎。
这想法实在荒诞,放在钟离身上就更不合适,至少从行动上看,钟离拒绝的心还是很坚定的。
但放在此刻,却格外恰当。
你并不多作挣扎,只是垂首,柔软的唇瓣印在鳞片上,树脂般的鳞片微微发软,底下淌过琥珀色的光。
钟离的手猛地一抖,金色的眸子合上,心中略显绝望的长叹一声。
你用指腹擦过石珀般的金色棘刺,所有的锋芒都避开你柔软的指尖,袒露出缱绻的柔软。
你转身,靠在钟离怀里,脑袋枕着他的胸膛,眸光愈亮,一副探索欲过剩的样子。
钟离神色麻木,一只手臂环住你。
龙尾箍在你腰上,十分雀跃似的将你圈紧,尾巴尖直往你手心送。
你很给面子地用一寸寸抚摸过去,指尖顺着鳞片交接的纹路,蜿蜒向下,鳞片便愈发细密,肌肤也愈发柔软,待触及雪白的腹部,鳞片的棱角几乎完全消失,只消指尖轻轻一戳,便陷进去。
手感太好,你没忍住揉搓几下,雪白的腹部也顺着你的力道,弹性十足地裹住你的指尖。
后背的热度又添了三分,耳边心跳犹如阵雷,难以平复。
钟离抬手,滚烫的掌心笼在你眼前,呼吸落在耳边,几乎要把人烫伤。
“好了,该休息了。”
“我还不困。”
浓密的长睫在他手心扫啊扫,即使双眸紧闭,怀中人明眸微眯,嘴角勾起一个狡黠的弧度的模样也清晰地浮现在他眼前。
钟离闭着眼睛,沉默片刻。
“我困了。”
他会困就有鬼了。
你的脊背贴着他滚烫的胸膛,耳边心跳声如此张扬热烈,若是他肯睁开眸子,那黄金顷刻间便会融化滴落。
但你突然冷静下来。
钟离确然已为垒如山岳的公文连轴转了几日,他该是疲惫的。
你的良心微微一痛,沸腾的大脑冷却下来。
你的脸轻轻蹭过他的掌心。
“好。”
钟离松口气,放下手,心中隐隐有些愧疚。
他本不欲用这样的理由裹挟她。
你乖乖挪到里侧,咽下那点意犹未尽的失落,如抱着甘雨般,最后把脑袋埋进蓬松柔软的金色祥云里狠狠吸了一把,指尖无意掠过云团深处的鳞片,抬头笑道:
“是该休……”
你话音未落,双肩突然被死死按住,眼前一片天旋地转,脑袋磕在柔软的床榻上,你惊了一下,目光茫然地落在他脸上,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。
男人双手铁箍一般,紧紧握着你的肩膀,力道极沉,让你动弹不得。他睁开了那双赫赫金眸,自上而下俯视着你,目光沉沉地落在你脸上,扫过每一寸暴露在微凉空气中的肌肤。
那条柔韧的长尾骤然收紧,显出几分凌厉的攻击性来。
钟离的额发浸湿了,有剔透的汗珠滴落,顺着你的面部划下一道水痕。
他死死地盯着你,一瞬不眨,似对猎物垂涎三尺的大型猛兽。
颀长的龙尾寻着衣物的缝隙,轻易卷上柔软的肌肤,森森鳞片紧贴着你的腰身,收起了玩闹似的圆润,棱角分明地刮过,沙沙作响,叫雪白的皮肤透出绯意来。
你被他沉重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来,浑身紧绷,毛孔都要竖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