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知云被他笑得脊背发凉,假装咳了咳,咬咬唇让自己重新板着个脸,正经问道:“……怎么了?”
伶舟行懒散地枕着脸,饶有兴致地看着她,抬抬下巴提醒道:“你是不是忘了什么?”
“忘了……什么?”萧知云僵硬地转过头来,脑子里突然蹦出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来。如此好的气氛,恰到好处的话题,不会是想趁机占她便宜吧。
伶舟行冷着脸点了点剩下的小半碗药,指尖扣在碗边轻响,故意地抬眸定睛看她。然后在她耳根又快红透时,肃声道:“药还没喝完。”
萧知云:……
像是看穿她心中所想一般,他压了压唇角,却掩不住笑意。缓缓开口:“……若是病养不好,中秋也不用过了。”
少女心好像又啪叽一下死掉了。
萧知云面如死灰地躺尸回去,顺手给自己盖好了被褥,她到底在期待些什么。都怪榻上这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。
伶舟行没再忍着,笑着俯下身来,长发垂在她的脸上,挠起来痒痒的。萧知云皱皱鼻子,太过分了,怎么能一直被他这么戏弄,显得太没出息了。
而后心生一计,她突然翻了个身转而将伶舟行按在身下。
他一宿没睡,正虚得要命。回过神来,干脆摊手舒舒服服地摆烂,任由萧知云压着。好整以暇地等着她接下来的动作。
萧知云趴在他的身上,得逞地勾唇一笑。她扬了扬眉,一手撑着脸,又伸出食指来,忽然觉得他这副模样也很是秀色可餐,于是便欺负人似的一下一下地点在他的鼻梁上。
然后顺着滑到他的鼻尖,再向下滑去,却跳过了唇,故意落在他的下巴上。萧知云歪着脑袋,含笑在他的颈上凸起的地方慢慢画圈。
有些痒,她留着指甲,蹭着还有些轻微的疼。
“你胆子很大。”伶舟行动了动喉,目光未曾离开过她的脸,直勾勾地醉人,声音微哑。
萧知云得意地笑了笑,而后精准预判,躲过伶舟行想要握住她手腕的动作。无他,次数多了,知道闹到什么程度他会忍不住动手,也算是掌握到一点门道了。
其实她之前都是扮猪吃老虎来着,毕竟是活过两辈子的人了,怎么不能有点真本事呢。
在他略微诧异的眼神里撑起身来,萧知云屏住呼吸端起旁边的药碗,做足了心理准备,然后吨吨吨地一饮而尽。
然后就被药苦得皱紧了眉。她吐了吐舌,嘴里全是苦味,自己都嫌弃死了。哼哼,但这下就不怕有人等会儿突然亲上来了。
这下却并非如她所想,伶舟行轻笑一声,突然抬手按在她的后脑勺,将她向下压去。
“嗯……?!”萧知云还微张着唇,尚未反应过来,便与他的唇舌纠缠在了一处。
她双手抵在他的胸前,感受着伶舟行尚有青涩的缠吻,将她口中的苦味全都搅了去。都是药味,到底有什么好尝的,萧知云不满地呜呜挣扎两下,不知多久才被放开。
她脱力地伏在伶舟行的胸口,被吻得面色潮红。
所以喝药,不过就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法子。
想起她自梦中的呢喃,伶舟行眼神微暗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只是将手按在她的腰间,将人揽得更紧些,捏了捏她的后颈。又将人提起来些,低头在她口中掠夺更多。
是日便到了中秋。
因着这些日子,伶舟行都呆在行宫里,所以萧知云也便没见过长公主和太后了。偶尔小世子会来找她一两回,但每回她身边都有伶舟行在,所以没说上几句话,又神色怏怏地走掉。
萧知云尝试着和他争论了一回:“这是我侄子。”
伶舟行抬头看她。
“你不拿他当外甥,也不想做姑父么?”言外之意也不是说要找个新的,但听者面色一沉,好像是会错了她的意。
萧知云觉得自己已经很讲道理了,但每回说到正事,他们之间总会有一个不讲道理的。于是她就被脸色黑黑,不讲道理的拉过去抱在腿上堵住了唇。
反抗总是无效,下场就是又被亲得脸红心跳,耳根几欲滴血。
偏生伶舟行像没事人一般,就算吻到深处,仍是面色不改。只是像是尝到了些唇舌相交的趣味,他这几日,都如同上瘾。
他亲人的时候总是喜欢捏着她的后颈,萧知云表示,最难受的便是要仰着头承吻,久了脖子好疼。
但总是白日里在榻上亲也不好,萧知云在被传白日宣淫和脖子疼之间,还是选择了后者,忍忍算了。还能怎么办,又不能让他别亲。
离开行宫的那日,宫女扶着萧知云上了马车,她掀开帷幔,向外看去。昨夜下了些小雨,看着车轱辘在湿地上留下的痕迹问道:“太后和长公主,都留在行宫过中秋么?”
伶舟行的语气冷冷的:“你管她们做甚。”
“噢。”一下忘记,问错人了。不过她已经偷偷让阿杏给他们送去中秋贺礼了,特意备了小世子一份,还好瞒着伶舟行。
不然他肯定也是这样,摆出不屑一顾的神色冷眼看她。虽然也不会管她就是了。
萧知云独自叹气,毕竟一个是她嫂嫂,一个是哥哥的丈母娘。不管怎样,这些年伶舟仪一人带着小世子长大,教养小孩,肯定很是辛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