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李家祠堂的供桌一侧,静静地摆放着一张古朴典雅的红木椅子。这张椅子,以其精致的雕花和沉稳的色调,与祠堂内的氛围相得益彰,显得既庄重又不失雅致。椅子上,坐着一位双目无神的男子。他浑身散发着一种病态的苍白,仿佛长久未见阳光,但即便如此,也无法掩盖他五官中所流露出的俊美与不凡。这位男子静静地坐在那里,没有言语,也没有动作,只是空洞地望着前方。他的存在,给这个充满历史厚重感的祠堂增添了一抹不同寻常的色彩。而在男子的脚下,李绿德正以一种极为恭敬的姿态跪着。她的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双崭新的靴子,那双靴子显然是为男子准备的,质地优良,做工精细。李绿德的眼神是无比的敬畏与虔诚,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小心翼翼,生怕有丝毫的差错。只见她先是将男子脚上的旧靴子轻轻脱下,动作轻柔而熟练。于她而言,这是一项神圣的使命。在脱下旧靴子的过程中,李绿德还不忘用一块柔软的布巾轻轻擦拭男子的脚踝,生怕有一丝的不适或灰尘会打扰到这位尊贵的客人。随后,李绿德将那双崭新的靴子缓缓套在男子的脚上,一边调整着靴子的位置,一边用眼神询问着男子是否合脚。整个过程中,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,只是用眼神和动作与男子进行着无声的交流。当靴子终于被妥当地穿在男子的脚上时,李绿德轻轻地松了一口气,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。她站起身来,退后几步,再次以一种毕恭毕敬的姿态站立在一旁,等待着男子的下一步指示。这一幕,在李家祠堂内显得格外引人注目。李绿德站在祠堂中,目光如炬。她一一扫过周围那些或惊讶、或迷茫的李家众人,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失望与不屑。“你们在作甚,还不快点拜见叶凡哥哥!”她的声音清脆而有力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仿佛一道惊雷划破沉寂的空气。李安歌,作为家族族长,迅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。在这个特殊的时刻,任何质疑和犹豫都可能招致李绿德的怒火。于是,他整了整衣襟,深吸一口气,率先迈出步伐,走向那把空无一人的红木椅子。随着他的动作,李家众人也纷纷回过神来,跟随李安歌,缓缓走向椅子。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复杂的情绪,有愤怒、有羞耻、也有几分难以言喻的恐惧。当众人站定后,李安歌深吸一口气,缓缓跪下,开始了三跪九叩的大礼。他的动作标准而虔诚,仿佛真的在向一位在世的长辈表达最深的敬意。随着他的动作,李家众人也依次跪下。整个祠堂内回荡着整齐划一的磕头声,以及衣料摩擦地面的细微声响。叶凡这个名字,在他们离家被赋予了特殊的意义,成为了他们家族信仰与传承的象征。李绿德站在一旁,冷眼看着这一切。而李安歌则一直低着头,心湖被一层厚重的阴云笼罩,眼神中透露出难以言喻的忧虑与挣扎。他凝视着眼前的青花地板,心中暗自低语。那些话语如同被风轻轻吹散的细沙,却又沉重地压在他的心头。“老祖的疯病,似乎又加重了几分……”他心中暗自思量,语气中满是无奈与痛心。老祖李绿德,那个曾经撑起李家一片天,智慧与威严并存的家族灵魂,如今却像狂风与暴雨下的一叶孤舟,在疯病的狂澜中摇摇欲坠。每当想起老祖昔日的风采,李安歌的心中便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酸楚。“老祖的言行,愈发无忌,无所顾忌……”他继续在心中默默念叨,眉头紧锁,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。昔日那个言语谨慎、行事周全的老祖,如今却常常口出狂言,行为举止也愈发古怪,动不动献祭血亲。这不仅让家族中的晚辈们感到震惊与不解,更让李安歌深感忧虑——这样的变化,无疑是在动摇李家的根基。“如此继续下去,恐怕李家……”他的话语在这里戛然而止,但那份深深的忧虑却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,几乎要将他淹没。李安歌深知,李绿德的疯病若不能得到控制,不仅会影响家族的名声与地位,更可能引发家族内部的纷争与动荡。李家世代传承的荣耀与安宁,或将因此毁于一旦。李安歌的心绪如同被狂风卷起的落叶,纷飞而杂乱,尽管理智在呼唤,他的双眸却仍闪烁着难以抉择的光芒。失去李绿德,对李家而言,无异于失去了在玄天城立足的擎天柱,这份沉重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。“李安歌!”一声雷霆般的呼唤,如同破晓的曙光,瞬间穿透了李安歌心中的迷雾。他猛地抬头,只见李绿德那威严的身影立于前方,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。李安歌连忙上前,步伐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躬身至李绿德面前,恭敬而谨慎地问道,“老祖,您有何吩咐?”李绿德目光深邃,缓缓开口,郑重其事问道,“今年的祭品,你可已精心筹备妥当?”此言一出,李安歌的脸色瞬间失去了血色,苍白如纸。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,声音微颤地回答道,“回老祖,祭品……已经准备完毕。”“哦?”李绿德的声音微微上扬,“让他们上来,让我亲自过目。记住,我要的不仅是容貌出众,更需品性纯良,天资聪颖,方能配得上伺候我那尊贵的叶凡哥哥。庸脂俗粉,庸人俗物,岂能入得了我叶凡哥哥的法眼?”李安歌闻言,心中五味杂陈,却也只能强忍下所有的情绪。他咬紧牙关,深吸一口气,随后高声喊道,“遵命,老祖!”随着他的呼唤,李家众人之中,一群年轻的男女面露惧色,却又不得不遵从命令,缓缓走出人群,脚步沉重而犹豫。:()我本孝子贤弟,今请天下赴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