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见鲸明艳的嗓音忽然变得老实,文静回答说:“二叔好,我是河岸私募总裁孟何的女儿,几年前我见过您……”
秦意浓在洗手间里摘下围裙,动作缓慢地折好放一旁。
温热的水流冲手,柔香的洗手液用了一次又一次,泡沫在灯光中映出她的脸,脸红唇苍白。
五分钟后,经理来问询:“贵宾需要帮助吗?”
秦意浓绵长地深呼吸,刚要摇头笑,又点头:“可以给我一个口罩吗?谢谢。”吃饭时她将口罩放桌上了。
十分钟后,秦意浓戴着口罩走出洗手间。
低眸不断默念着“朵朵和他不熟,他应该已经走了”走进餐厅,抬眼望去,只起了半个作用。
厅内只有两张桌,他和那位漂亮的混血女孩子坐在他们邻桌。
混血女孩子正对她,她看不出的年纪,可能二十出头,也可能十多岁,正在不停向锅里放肉。
他宽阔的肩膀背对着她,脱下西装外套还未搭在椅子上时,经理已经快步过去接过外套。
里面是黑衬衫,背部肌肉绷起,两只袖钉先后扔在桌上,挽起袖子在肘处,取了张消毒湿巾擦手,抬腕取右手边的龙樽茶壶,右手虎口一个未消的牙印。
模糊的画面突然变得清晰。
深夜一盏落地橘红灯旁,他用虎口卡她的脖颈,逐渐向上用力卡她的下巴、嘴唇,她无意识地仰颈张口死死咬住他虎口。
“怎么去了这么久?哪来的卡通口罩?”孟见鲸小声问。
秦意浓轻着动作坐好,缩着肩膀手机打字,转屏幕给孟见鲸看:“腹泻。嗓子疼,经理给的,防传染。”
孟见鲸点头,然后给秦意浓发信息:“他就是晋谨峋的二叔,叫禁欲,刚回国,刚刚吓死我了,我可怕他了,但我不舍得这桌没吃完的肉。你等等我行吗?我等你时候消化不少,还能再吃。”
孟见鲸:“靠,这输入法,叫晋聿。”
秦意浓心跳快得像快烧开锅的水,对孟见鲸点头。
再嫩的牛羊肉,她也完全吃不下了,故作很忙地低头按手机。
孟见鲸吃着吃着,隐约觉得空气里多了一阵熟悉的香味,像是秦意浓昨天早上身上头发上的味道。
再仔细闻,被火锅里的香味和火锅上飘的生姜片吸引注意力,暗暗点头想,看来是闻错了。
秦意浓点开看消息,她已经被工作群全部移除。
快到25号了,要给家里打钱,不知道徐蕈会不会突然善心大发给她打钱。
那人忽然向后靠过来,倚着椅背问:“国内好玩吗?说中文。”
低磁的嗓音伴着沉香滑进耳膜,她无意识停住按键。
“号玩,”女孩子笑,“爷号吃,九是辣。”
秦意浓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女孩子刚才说的应该是:晋聿,晋聿,你快点。
好玩,也好吃,就是辣。
“金玉,命天陪我去游水。”女孩子突然开口,命令的语气。
谁敢这么和他说话?
他亲侄子晋谨峋大概都是不敢的。
他纠正,抑扬顿挫:“游—泳。”
又答应:“可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