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并未制止。”“都提到了些什么人?”太子想知道何人让保宁如此戒备。佑宁又把提到的几个人名说了一遍。这么说保宁是因为替他担忧,才借酒消愁的,确实怪不得他,那隆科多也是为了讨好保宁,只是保宁的身子不宜饮酒,他这次做的有些过了。“罢了,你先回去吧。”太子叫人把奏折从书房拿到寝殿里,他好兼顾批奏折以及照顾胞弟这二者。胤祾醒酒之后,向他旁敲侧击,打听阿灵阿这个人。太子并未隐瞒:“皇阿玛近来确实很宠信他。”“那他比较亲近老四还是老八呢?”胤祾抠着被角有些紧张。“……他支持胤禩。”“他想要权势,不是应该支持你吗?你才是名正言顺的储君,最有希望登上那个位置的人,他们为何要舍近求远呢?”胤祾实在想不明白。太子轻轻一笑,揉了揉他的脑袋。“保宁长大了,竟开始知道替哥哥担忧这些。”因为胤祾想到了多年前在五台山遇到的那个老和尚,他曾说他非人非物,此生不宜有过多世俗牵扯,否则恐遭灾祸,连累至亲之人。还说什么执念聚之成魂,须一心行善举,一生供神佛,方能化解此身不详,扭转乾坤,正清溯源。他担心太子会遭遇灾祸与不详,若身为太子不能继位,就只有两个下场,终身被囚禁,或者是死。无论这两个的哪一个,他都不愿看见。“我不想成为哥你的软肋,只会拖累你。”胤祾眼中尽是焦灼与惶恐。太子怔住了。“不会,保宁只会是我的助力,他们不选择我与你无关,只关乎利益。一来,我性格果断,并不因旁人轻易动摇自己的决定,大臣们自然更希望要一位容易掌控的君主。二来,我背后已经有索额图这一脉相助,其他的世家大族即便支持我,也绝不会越过我的母族,反而胤禩,你知道别人为何说他贤德?”“因为他会听取别人的建议,待人很亲切,礼贤下士什么的。”“不错,可实际上,这就是他在刻意放低身段,讨好那些人。”“什么?”胤祾从未想到这一点。“好了保宁,这些党争都是一团污秽,你没必要知道太多,只需记住一点,我并非没有自保之力,不要太为我担心。”欲使其灭亡,必先使其疯狂。阿灵阿气焰越盛,宫中的贵妃也会更肆无忌惮,这种时候最容易暴露一些弱点。康熙从前南巡带回来几位江南女子,一直养在畅春园里,近几年这些女子颇得盛宠,其中有位密贵人,一连生下十五皇子和十六皇子,脱颖而出,得了封号位份正式迎入宫中。她正带着两位小阿哥从御花园玩耍回翊坤宫去,路过储秀宫的时候,瞧见一个宫女刚从永寿宫出来,行迹鬼祟。“那是哪个宫里的宫女?怎的如此不懂规矩,宫里也敢随意跑动,像是生怕别人瞧见她似的。”她与自己的侍女闲话。“好像是储秀宫的,之前陪着您去储秀宫,庆贺那位赫舍里妃产子之喜,奴婢见过她,难道是赫舍里妃出了什么事?”“赫舍里妃是太子殿下的姨母,将来太子登基,说不得会奉她为太后,我得想法子给我得两个孩子挣一份前程,你去把皇上之前赏的人参找个盒子装好,明日随我去储秀宫瞧瞧那位赫舍里妃。”“是,奴婢记下了。”
翌日,密贵人带着礼物登门,赫舍里妃还觉着诧异。“本宫依然失宠,她是皇上新宠,又有两个阿哥在膝下,跑来本宫这儿做什么?”小赫舍里却也不好将她拒之门外。“请她进来吧。”密贵人进门后,瞧赫舍里确实没什么精神,于是行礼之后,便说明了来意,也是想示好。“这是一支百年的人参,据说滋补养生是最好的,特意拿来奉与娘娘,还望娘娘笑纳。”小赫舍里挑眉看了一眼。“这东西确实是好,皇上赏的吧,如今这样的老参,也就只有贵妃宫里有,妹妹拿出这么名贵的礼物,不知是所为何事?”不管是什么事,恐怕她都是帮不上什么忙的,这礼再好她也不能收。“娘娘误会了,妹妹只是想着来探病,并无所求。”“探病?本宫没病啊。”小赫舍里觉得古怪。“妹妹并非故意诅咒娘娘,是昨日瞧见娘娘宫里的宫女行色匆匆从贵妃处出来,还以为娘娘身体有恙,故而今日特来探望。”“本宫的宫女去了永寿宫?”这事她竟全然不知。小赫舍里把人应付过去之后,开始让自己的心腹暗中观察宫里的每一个宫女。不久,当场抓获,是一位负责擦拭殿内桌椅物件的宫女,那宫女胆子小,被小赫舍里的人一吓唬,就全招了。“原来本宫的小阿哥是你害死的!”“娘娘饶命,奴婢也是被逼的,贵妃以家人性命要挟,奴婢不敢不从啊娘娘!”那宫女不停地磕头,地上很快就沾了一滩血。小赫舍里心中的恨意达到了顶峰,她闭上眼。“本宫不想再看见她。”身为赫舍里氏的女儿,在宫里处置一个宫女自然是很简单的。不过这件事,还是被内务府总管凌普知晓,当然,这样的腌臜事是必定会瞒着胤祾的,所以凌普越过了他的上司,直接告知太子。“她应该是知道了什么,替她遮掩过去,若她有下一步动作,提前来告诉孤。”“嗻。”凌普在这个位置上多年,自然知道该怎么做。不过半月,贵妃病了,病的突然,请了太医瞧过,却一直不见起色。康熙去瞧过她两次,贵妃的病引发体臭,实在叫他无法忍受,后来便只吩咐身边的太监去瞧,之后回来禀告。宫里的人都是极其势利的,宫务全部交到了惠妃和荣妃手中不说,又见皇上对贵妃如此不上心,永寿宫的待遇也渐渐掉下来了。入冬了,永寿宫的宫人,有本事的早就寻了门路,去别的地方当差去了,留下的也都开始躲懒,贵妃平日里待人刻薄,她的奴婢也几乎没有忠心的。再加上有凌普的暗中推动,小赫舍里很轻易就走到了贵妃的床前。“贵妃姐姐,瞧你现在,跟一滩腐烂的肉似的,真是可怜啊。”小钮祜禄氏费力地半睁着眼,眼神依旧带着凶色。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,你威胁我的宫女害死了我的小阿哥,我便以彼之道还施彼身。不过倒是不必我威胁,只是花了一百两银子,就不止一个你宫里的人愿意下手害你,你瞧瞧你,多招人恨。”“是、是你!嗬嗬……”贵妃目眦欲裂,伸手想去抓她。小赫舍里静静地站在原地,就这么面无表情地看着她,直到看着她从床上跌落,看着她想要朝她爬过来,看着她最后在不甘和怨恨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