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要说的话,这份工作还是她当初误打误撞得来的,跟天降馅饼没什么区别了。
想到这里,杨惜媚眼底一丝释然划过,笑意也更由衷。
总之无论如何,自己都算赚到了,不是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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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边,任茜今天在公司又加班到很晚,只不过这次算是她刻意为之。
眼看到了郁持惯常离开的时间,她注意着总裁办公室那边的动静,掐准时机拎着包走了出去,正好就在走廊上撞见了郁持。
此时已过了晚上九点,公司为了节能走廊上的灯只开到一半,光线有些暗淡,连两边玻璃门反射出的光线都沉甸甸阴森森的。
一身西装革履修长挺拔的男人站在走廊中间,闻声转过脸来时神情隐在朦胧光影后,要走近两步他那张俊美到雌雄莫辨的脸庞才能看得分明。
只是那双一向蕴着笑意的桃花眼此时眼尾却微微下垂,莫名显出几分阴郁厌世感。
任茜看得心头一悸,某些不算多美好的记忆闪过脑海,上前的脚步也沉重了,甚至有股想要逃开的冲动。
奈何视线都跟他对上了,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,规规矩矩地打了声招呼:“郁总。”
郁持见是她,沉冷的眼眸一闪,浮现些许柔和暖意,原本绷直的薄唇勾起了最恰当的弧度:“下班就不用那么生分了。”
他磁性朗润的声音里带了几分亲昵,任茜能感觉到他心情应该不错,便也放松下来,乖巧应道:“好的,表哥。”
“很晚了。”郁持抬表看了看时间,对她招了招手:“走吧,送你回去。”
此举正中任茜下怀,她知道她这位便宜表哥一向便是如此,待人风度翩翩且礼数周全,令人挑不出错。
于是她也不多推辞,跟在了他身后。
回去的车上罗瑞也在,坐副驾驶低头自顾自处理着工作,跟个隐形人一般。
任茜和郁持的关系他是知情的,因此后座两人的交谈也没有太多避讳。
一上车任茜就殷勤问道:“蓉姨最近还好吗?听我妈说她又出国了?”
郁持脸上的温润笑意淡了淡,应道:“对,这两天应该就回来了。”
任茜顺势就问:“还是为了去找——”没说完又意识到不对,忙止住话头,转而笑道:“那等她回来我再去看她。”
“嗯。”郁持不带情绪地回道:“她应该会很高兴。”
认真说起来,任郁两家的亲缘关系其实并没有那么深,七拐八转才勉强能攀上这层表亲,只因着郁持母亲苏昕蓉对任茜的喜爱,两家来往就多了些。
连今年任茜毕业后进华誉药业都是苏昕蓉亲自发话安排,郁持自然也只能乖乖照办。
毕竟整个华誉曾经都为苏昕蓉所有。
直到三年前郁持刚从国外毕业回来她就立即仓促卸任,把公司的一应事务都交给了这个才二十出头的小儿子,当时在穗城上流圈掀起了不小的波澜,外界也议论纷纷——当然都是以唱衰的居多。
好在郁持上位后,虽说台面上的形象不如他母亲那般冷厉严苛,但实际上的行事手段却是与苏昕蓉一脉相承,甚至还要更狠绝几分。
渐渐地,那些唱衰的声音也都消失无踪,而华誉这两年在他的带领下势头更猛,坐稳了南方药企龙头老大的宝座。
在任茜印象里,她这位便宜表哥在圈内的年轻一辈中无疑是很突出的。
外形条件自不必说,最难得的是他从不会表现出上位者惯有的那种优越傲慢。
不论面对的是谁,他的言行举止始终都是温文尔雅进退有度,脸上随时泛起的笑意也带着青年人特有的蓬勃与亲和,让人不由得就会放下戒备拉近距离。
但只有任茜自己知道,每每和他近距离交流时,其实她都会隐隐感到紧张甚至畏惧。
究其根源,她想或许是因为自己曾经很偶然地撞见过,他上一秒还笑得一脸春风和煦,下一秒就把人揍到血肉模糊的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