放干血后她把鸡放到河水里浸了浸,开始拔毛。
“我的天!惜媚姐你……你是这个!”任茜由衷地竖起了大拇指。
杨惜媚对她笑笑:“以前做惯的事,没什么的。”
陈嘉骏早已蹲到她身边默默帮起忙来。
所有人都没察觉到,原本一开始离杨惜媚最近的郁持,在看到那些鸡血从她刀下滴落的时候,立即转头神情僵硬地走开了,很长一段时间都再没出现。
弄好几只鸡后,恰好钓鱼组的同事也带回了不少鱼要处理,杨惜媚见他们人手不够又过去帮忙。
等郁持稍缓情绪再回来的时候,就见河边那处已聚集了许多人,杨惜媚身在其中一边做着事,一边与周围的人说笑。
而陈嘉骏仍旧跟甩不掉的牛皮糖一样黏在她左右,而她也对着他笑脸相迎。
你来我往间看上去默契又和谐。
郁持刚缓过来的脸色瞬间又阴沉下来,提起步子往那处走。
却又在看清楚她脚边一滩滩血迹,还有她手下正剁着的一块块血肉时,他的身形又僵滞了。
一股浓郁的来自动物血肉的生腥味直直铺面而来,刺激得他肠胃一阵翻涌,脑袋也胀痛不已。
自从幼年遭遇过那场绑架后,直到现在他都看不了这种场景,闻不了这种味道,也再吃不了一口肉食,不论生的还是熟的。
此时他怔怔立在原地,看着杨惜媚的手伸进鱼肚子,熟练地掏出一堆血淋淋的内脏,那些猩红恶臭的记忆又重现。
他的嘴里仿佛塞满了腥咸的血液,黏腻恶臭的肉块,冲天的腐烂味道充斥在口鼻间。
他看着轻松做着这些事的杨惜媚。
她明显并不害怕,也不嫌脏臭。
更衬得他像个懦弱无能内里贫瘠的可怜虫。
。。。。。。。她甚至还在笑。还在对别的男人笑。
她知不知道他都难受得都快要死掉了?!
明明只有她能救他……只有她能救……
可为什么不来救他?
他还看见,她身边的陈嘉骏拿起一条活鱼时被突然挣扎的鱼尾一下拍到了脸上,他“啊”了一声仰倒,她见状连忙放下刀去看他,还一脸关切地问他要不要紧。
陈嘉骏起身后摸了摸脸,露出自嘲的神色摇摇头。
一旁一个女同事调侃了几句,杨惜媚和他们一起大笑出声。
她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这样笑过。
她也不会来救他。
她此刻的目光都在另一个人身上。她的温柔和善意都只会给到别人。
除了他。
除了他。
郁持死盯着,双眼没有一丝鲜活气,牙齿都在科科打颤,神情像是从阴寒地狱爬上来的怨鬼。
跟过来的罗瑞一见这架势,暗道要糟,忙上前拉住他想往远处带:“郁总,您先去休息会……”
郁持面无表情地推开他,沉吟片刻后突然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