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杨惜媚洗好了手,他赶忙拿过一条毛巾要给她擦干,她不肯:“我自己来,不用你!”
郁持垂头用毛巾裹着她的手不放。
她抽了几下抽不动,更是火冒三丈:“不是嫌脏吗?那就离我远点!”
郁持神色一黯,嗫嚅半晌只吐出两个字:“我不。”
杨惜媚气得发颤:“你说这话自己不觉得可笑吗?对啊,我就是不值钱!在你眼里我能有多高贵?还不是被你当个玩物随意摆弄?”
她出身卑微,从小生活困苦,可她从不自怨自艾,一心只想认真努力地过好自己的生活,也始终循规蹈矩,从未做过什么出格的事。
可为什么偏偏要遭遇这些?!
为什么偏偏招惹上了这样一个阴险又下流的疯子?!
“你郁总高贵,非要缠着我这么个不值钱的玩意又算什么?!”
长久以来窒闷在心底的委屈和怨愤尽数翻涌而出,亟需找到一个宣泄口。
她红着双眼从他手中一把夺过毛巾,又猛地甩到他脸上,咬牙挤出一句生疏的粗口。
“贱东西!”
郁持被半湿的毛巾结结实实拍到脸上,立即就显出一条红痕,却也没说什么生生受了。
而在听到她骂出那句话后,他更是心头一震,心虚懊恼的同时竟生出丝丝缕缕的酥麻感。
原来她说粗口也这样好听。
因嫉妒不安而生出的那股戾气早已渐渐平复,混乱的意识也因着她的怒斥而彻底清醒。
他默默地把甩到脸上的毛巾放到一边,伸手去抱她,撑起笑脸哄:“嗯,我是贱东西,我错了。乖宝别生气。”
“你不是玩物,也没有不值钱,都怪我——”
杨惜媚却不想再听,推开他低头往外走,他紧紧跟在身后,嘴里念叨:“乖宝去哪?先等会,你这样不好出去,你的衣服……”
她闻言低头往自己身上看了看,才发现胸口被水沾湿了大片,透出了内里的轮廓,应该是刚才在洗手台前挣扎时弄上的。
她恨恨瞪了郁持一眼。
郁持神情讪讪,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,小心翼翼道:“要不今天先回去吧?你这样也不方便玩了。下次我再带你过来,就我们两个尽情玩,好不好?”
“。。。。。。。”
杨惜媚确实也没了心情,更不想再回去同事们中间面对大家探究的眼神。
她低头无力地捂住脸,沉叹出声:“。。。。。。回去吧。”
也不会再有下次了。
***
两人开门出去时,守在外面的任茜正和阻拦她的罗瑞理论:“我明明都听见惜媚姐的叫声了!里面肯定出了什么事!不让我进,你自己总能进去看看吧!”
见罗瑞不为所动,她语气急切:“你知不知道他以前——”
话说一半门开了,郁持带着杨惜媚若无其事地走了出来。
任茜见状忙住了嘴,目光在两人间来回打转。
“怎么了?”郁持问她。
“啊,没什么!”任茜恢复成往日里嘻嘻哈哈的状态:“我就是担心郁总这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,过来看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