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动了动身体,从旁边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,原来是又迎来了一个早晨。这也是她病倒的第三天。
而郁持仍然守在她身边,应该是已经累极,趴在她床边闭着眼。她一有动静他就立刻醒了,起身探过来问:“感觉怎么样?身上难受吗?”
这几天里他的心始终悬着,她的每一次咳嗽,每一次蹙眉,都让他坐立不安。
好在她一直都没有咳血的迹象。
杨惜媚摇摇头,眼眸里泛出些许活气:“我感觉身体好多了,应该不会有事了。”
那活气仿佛也感染到了郁持,他憔悴的脸庞跟着一亮:“真的吗?这就好,这就好。。。。。。”
说着他连忙去叫防疫人员。
迟一些的时候防疫人员过来给杨惜媚做了检查,确定她没有受到病毒感染,应该是受了风寒又引发肺炎。
这下两人也终于松了口气。
杨惜媚这一病两三天就过去了,与此同时车站内的封锁隔离也超过了三天,在这期间没有再查出其他感染者,再加上长时间的滞留已经引起不少人的怨声载道。
于是这天下午,车站终于解封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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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惜媚身体刚刚恢复,还没什么力气,只能被郁持护在怀里跟随人潮往车站外涌。
途径之前宋知问被隔离的那块地方时,杨惜媚连忙转头死死盯着寻找,却见那处已经空无一人,之前搭起的隔离帐篷已经撤走了。
她没有找到宋知问。
郁持看出了她神情里的担忧,就一边往外走一边和周围的人搭讪问起来,这才知道那个疑似病例患者已经被确诊,早先就送去了周边的医院。
至于同时被隔离的宋知问,应该也是跟着一起转送过去了。
拥拥挤挤地出了车站后,才发现外面竟不知什么时候下了雪,地上薄薄一层白,扑面而来的气息里也多了凌冽又清透的寒意。
而放远望去,车站外除了刚出来的这些滞留者,再不见多余的人了。街道上空空荡荡一片寂静,平日里聚集在周围揽客的小面包车或摩托车都不见踪影。
整个城镇一片死寂。
车站虽然解了封,但不管怎么说这里已经出现了传染病病例,因此谨慎起见这座处在边境的小城市还是对外封禁了。这一段时间内都无法再进出。
所有交通工具停运,城镇上的一切社会活动也都被禁止,人们只能待在家中自行隔离。
从车站出来的人中,本地的急匆匆往家赶,而更多的则是暂且滞留这边的外乡人,一时找不到去处,一筹莫展。
一出来杨惜媚就先和父母联系上了。前几天因为待在隔离帐篷内,那里面应该是有屏蔽信号的功能,手机联系不到外界。父母那边几天都寻不到她的下落,又得知了这边出现传染病的消息,自是快急疯了,立即就往这边赶来。
只是没想到这整座城都被封禁,苏昕蓉夫妻俩根本进不来,只能在外面干着急。
直到刚才她给父母打电话报了平安,那边才终于放了心。
只是宋知问那边,她仍然联系不上,也打听不到他的下落。
她看着半空中稀稀疏疏的雪粒子,听着手机里无人接通的忙音,只觉满心茫然。
郁持出来后也一直默默陪着她,见她这副神情,眼眸动了动劝说道:“我开了车过来的,要不先载你去阿婆那里吧?再耽误一会雪下大了就不好进山了。”
他说的倒是在理,这边因为海拔高,每年冬季都会有一阵下大雪,届时进山就会很危险,所以山里也会封禁一段时间。山上的山民们也都早早储备好物资足不出户。
在她小时候,每年冬季的那段时间算是最惬意的了。
只不过。。。。。。。
她想起之前宋知问说过,等出来后她先去阿婆那里,而他如果没事的话也会跟上来找她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