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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章 第26章(第3页)

闻湛看着他们动作,蹙眉,想要拉着陆云初后退让路,却被她按住。

她眼里映着璀璨碎光,对她露出一个狡猾又得意笑容。

百姓往这边走来,却并未绕过他们,而是在他们面前站定。

这是个打铁匠,五大三粗,脸上挂着憨厚淳朴笑容,在看到了面前两人模样时,有一瞬迷茫,但他很快跟从心中指引做出了约定事。

他对着两人笑道:“愿新春以后,吉吉利利,百事都如意。”

说完后提着手里花灯,一时不知递给谁。

闻湛错愕地侧头看着陆云初,眼里充满了惊喜和难以置信。

陆云初抿着嘴偷笑,在他腰后推了一把。

他猝不及防,向前踏了半步。

打铁匠便把手里精致花灯递给了他。

闻湛接过,提着花灯,仍旧处于不敢置信怔愣中。

第二个人朝这边走来,是个扎着朝天髻小童,他口齿不清地背着贺词:“愿身体康健,岁岁无忧。”

小童说完后不等闻湛反应,就将手里小花灯串到了他手中提着花灯底部,哒哒跑了。

第三个上前是个头发花白老妪,她眼睛看不太清了,半虚着眼睛笑着,和蔼嗓音拖得很长:“愿平安喜乐,心安身健。”

老妪说完伸手,想要将花灯挂在闻湛手上花灯底部,闻湛连忙弯腰,生疏地将花灯接过,将其挂在大花灯下方。

老妪笑得愈发和蔼了,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,点头道:“好,好。”

她慢吞吞地走了,下一个女童立马接上,用脆生生嗓音背着贺词。

“愿天上人间,占得欢娱,年年今夜。”

……

闻湛手里花灯越串越长,琳琅耀目,一个大花灯串完,又有行人递来新大花灯。

他站在通火通明桥上,接受着男女老少真诚祝愿,最后手里提着好几个巨大花灯架子,好似要被埋于温暖灯火中。

最后一个祝福人说完了,陆云初上前,手上提着不知何时拿到花灯。

闻湛看着她手里花灯,缓缓抬头,目光与她对上。

因为太过难以置信,他忘了收敛眼神,眼里不自信和怯懦通通流露了出来,微微颔首,一时不敢和她对视。

可偏偏他眼里又充满了热烈,生涩无比热烈,连那些害怕与自卑都难以将其压制。

他身上从没有过如此矛盾感觉,那么清冷,却又那么炙热。

陆云初笑得比人间灯火还要温暖璀璨,将花灯塞在他手上:“阿湛,生日快乐。愿你再无病痛,终得自由。”

似空气乍然消失般,闻湛重重地呼吸了一下,像是太过欢愉而忘了换气,又像是巨大冲击下无法压制啜泣。

他眼里有灯火,或者是水光。

他笑得很开心,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,露出一排白牙,纯粹得像个稚童。

他重重点头,用眼神说着无声道谢。

陆云初也跟着她一起呲牙傻笑。

漫天星光,人间热闹。

这一刻他们不是被剧情压得喘不过气棋子,也不是任命运随意摆布人偶。

两个无足轻重角色终于拜托规则,戏弄了老天一把。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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