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讽刺,这个时候母子倒是连心了。
对于他们能找到自己住的地方江雨浓很是惊讶,毕竟从北川庆谷区到这里,说十万八千里过分了,但也一千两百多公里呢。
两个没有上过学受过高等教育的人,能精准找到这里,真是为难他们了。
江雨浓没动,江淑娴拽着一旁的李建山大步过来。
李建山看到江雨浓后一脸笑,上下打量着她,“雨浓啊?哎呀还真是女大十八变啊,爸爸都没认出来你,真是好看啊。”
“怎么样江雨浓,没想到我们能找到这里来吧?”江淑娴显然不在意江雨浓这八年的变化,她一脸得意,“别以为只有你们这种上过大学的人才有本事,你妈我活了五十年,吃的盐比你吃的饭都多,你以为是白吃的啊!”
“你这么有本事,自己儿子结婚自己想办法给他买房啊!”江雨浓冷声说。
她一句话,江淑娴立马变了脸,“你说的这是人话吗江雨浓?那是你弟弟,亲弟弟!从小一起长大的!”
江雨浓冷哼一声,实在不想跟他们纠缠,抬步准备走。
江淑娴眼疾手快地拽住她,“你去哪儿?事情还没有解决呢,你哪里都不要想去!”
江雨浓甩开江淑娴的手,用了不小的力道。她皱着眉看她,胸腔起伏得厉害,“江淑娴你有完没完,我报警你信不信?”
“你报!我看警察来了是帮你还是帮我!”江淑娴也来了脾气,“没天理了你江雨浓,还报警。怎么着,你是要送你亲生父母进监狱吗你这个不孝子!”
李建山见两人剑拔弩张,扯了扯江淑娴的袖子制止,“你别气淑娴,跟咱闺女好好说,她不是那种人。”说完看向江雨浓,问,“是吧雨浓?”
“不是!”江雨浓利箭一般的眼神瞬间瞄准他,想都没想就否认了,“我就是这种人!”
李建山没想到她会这样跟自己说话,有点拉不下面子,“雨浓,怎么跟爸爸说话呢。”
“怎么跟你说话?”江雨浓转身正面对着李建山,眉心微蹙,十分漠然,“就这样说啊。李建山,收起你那虚与委蛇的嘴脸,这个家里我最恶心的就是你!从小到大整天一副和事佬的好人样,背地里——”
“说什么呢你!”李建山愤怒打断江雨浓的话,也不笑了,换了一副假装吃惊的神情,“雨浓,爸爸从小到大是怎么对你的,你自己很清楚的,可不能这么说爸爸!”
江雨浓笑了,他可太知道自己这位怕老婆的父亲背地里是什么嘴脸。
已经耽误很久时间了,江雨浓吐了口气看向别处,稳了稳自己的情绪才又说:“我说了我没钱,李子豪结婚的房子,你们自己想办法买。”
八点多了,外面行人渐渐密集起来。
江淑娴见江雨浓又要走,反应迅速,立马坐地上开始大哭。
“哎呀都来看看啊,自己的亲生闺女出息了有钱了,来大城市工作了就不管亲爹亲妈了啊,还有天理吗!”
“我们两个年过半百的人大老远从北安来看她,别说给口水喝了,大门都不让进啊!”
“可怜我们老两口辛辛苦苦把她养大,教育成才送到这大城市读书,谁曾想养了个白眼狼啊,都来看看啊,给评评理啊!”
她自己哭还不过瘾,还要拉着一旁呆若木鸡的李建山一起哭。
“孩儿她爸,你说是不是啊?”
李建山呆滞了两秒,立马选择加入江淑娴的哭戏中,蹲在地上一下下呼啦着江淑娴的后背,安慰说:“别这样,孩子大了,有自己的想法和生活了,咱做父母的就要学会放手。老婆,咱回去吧,家里还一堆活儿等着咱俩干呢。”
四周的人好奇地打量着他们,但没有人驻足。
往这边看是因为好奇是普遍心理,那么大一出戏,看是下意识的行为。
但新的一天,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。大家都很忙,没有人愿意在毫无意义的事情上浪费时间。
江雨浓笔直站在晨光里,金黄色的太阳打在她脸上,明明是很温暖的温度,可她只觉得嗖嗖的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