炽树心痒难耐,他急得要死,还得装成多有耐心地说:“好,我现在马上去洗澡。”
炽树脱下自己身上的军装,将每件衣服都叠整齐,放在脏衣篓里,然后再光着身子跨进了浴室。
他没空等水变热,一打开就开始冲洗。
才开始洗。
忽地听见“咔哒”一声,是浴室门被打开的声音。
正仰着头在从花洒中淋水的炽树抹了一把脸,转头看过去。
身着军装的克里琴斯就站在门边,一边肩膀抵在门框,倾斜地一靠,双手抱臂,用一惯孤高傲慢的目光,就这样毫无遮蔽地打量他起来。
那看似冷淡的视线,落在炽树身上,却让他感觉到了难以言喻的炽烫,像是灵魂也被熨热。
随着克里琴斯的目光上下,尽管他不想那样,但某一处也跟着立正了。
被凝视让炽树有几分不自在,他以前从没有为自己的身材自卑后,此刻却在紧张,是不是还有哪处不算完美,即便符合人体学标准,也未必符合克里琴斯喜欢的标准吧。
“继续洗啊。愣着干什么?”
克里琴斯说。
“我来看看你有没有仔细洗澡,你可别因为心急草率了。”
炽树无有不从:“好。”
水声哗啦啦不停歇。
温度上升。
白花花的水雾笼覆镜面,像是给镜中倒映出的他们俩的身影蒙上一层薄纱。
“不要用我的沐浴露,这是我专用的,全基地只有我用,要是别人在你身上闻到我的沐浴露的味道怎么办?”
“以前没注意看,你的身材挺好的嘛。肌肉练得挺多。我记得你刚上大学那时候还挺瘦的。”
“!别用我的浴巾!我拿一块新的给你。”
“喏,给你,这块送你了,不用还,等会儿完事以后你拿回去吧。”
“行了,擦干净。”
“在这等着,我好了叫你。”
洗完澡,炽树大致擦干身子,腰间围着一块雪白浴巾走出来。
克里琴斯已经先一步离开了。
刚才他还在轻手轻脚擦头发的时候,就从敞开的门处听见克里琴斯在更衣的声音。
金属扣碰撞的叮当轻响,还有衣料摩擦的窸窸窣窣的声音。
无一不在撩动他的心弦。
他幻想着每一个动作对应的画面,真想冲出去亲眼看看,可还得等待克里琴斯的指令。
此时此刻,度秒如年。
终于,炽树如蒙大赦地听见克里琴斯说:“过来吧。”
炽树自以为稳步,实则同手同脚地走出去。
天呐。
当他见到眼前的场景,直接懵住。
克里琴斯把军装外套和裤子给脱了,偏偏还剩下一件内衬的白衬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