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到风波彻底平息后,沈槐安故意办砸了一件差事,挨了一顿板子后下放到了尚膳监。
又过了段时间,他趁着送膳的功夫,才将香囊偷偷取出来,将里面的东西翻出来看了看,他不认得是什么,细细收捡起来,缝了个香包,再将香囊扔到灶台下一把火烧了。
见香囊在火光中化为灰烬,他提着的心终于松了口气。
后宫女子最在乎的无外乎皇恩与子嗣。
贵为皇后,皇恩是不缺,那么只有子嗣一事,会让她谋算了。
他没有站队的想法,一朝天子一朝臣,大多数的太监都是保皇,而非站党。要是论亲疏的话,他们这些半途出来的,哪有从小跟着皇子长大的太监来得亲近,而且保不准根本登不上大殿,赌注和收益实在不成正比。
可沈槐安心里总有个念头,他隐隐觉得说不准这个香囊里的东西,什么时候就能帮上他。
他的直觉一向很准。
沈槐安缓缓落了笔,将信写好了递给张全,说道:“有劳。”
张全接过来,说道:“你……”,面上纠结的犹豫半晌,叹了口气,直接用蜡烛封了口。
他干爹在宫外日子过的逍遥,年纪也大了,不急着调任回来,但是宫里必须得有他自己的心腹,不然可能那天睡醒了就被寻个由头给杀了,还傻愣愣的不知道为什么。
可惜自己是个愚钝的,干爹早早地就备选了沈槐安,他知道沈槐安不大乐意,这么多年,这还是第一次沈槐安托他送信。
他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,但他心下慌乱,支支吾吾地开口道:“你有把握么?”
沈槐安愣了一下,摇摇头。
他也没有把握,他只是想赌一把。
经年
沈槐安在信中并未写明具体事宜,只是简略的写到自己偶然得了一个香包,闻着味道清香,想知道这东西会不会坏了规矩,能不能戴着在御前当差,然后附上了香包和养心殿的熏香方子。
养心殿的熏香方子不是秘密,他在御前当值的时候,时不时的会被叫去跑腿,去御用监拿新的熏香给养心殿补上,去的次数多了,久而久之也就记得了。
不久他就收到了回信,他接过信展开细看,信上说香包里的是个好方子,养心静气,用的香料也是好东西,可以戴着用。
这意思就是香料没问题,也和养心殿的不犯冲,自己猜错了?
沈槐安失望地捏紧了信纸,忽然懊恼地想到,不会有问题的是香囊本身吧?可是已经被自己烧干净了啊。
他将信纸叠好,引了火烧掉。
看着信纸被火舔舐干净,余下一点灰烬撒在地上,被风一吹打了个旋儿彻底消失,他叹口气,起身想将窗户关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