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起来像是想打扫屋内,却又没做完全。
赵政看向他,心道这人怎么这样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。
他心中不愿,无奈确实想从此人身上听到秦国的消息,只得跳下塌去,拿了嬴政丢在一旁的盆出去打水。
片刻后,赵政回来,为他擦干净染尘的桌台,又将杂物都好好堆去了闲置的米缸。
嬴政看他满脸不情愿,心中好笑。
前些日子他确实打扫了,但是除去床榻收拾得比较像样,其余全是表面功夫。
一是体弱,二,这些事向来都是宫人下仆做,他几十载从未经手这些,自是做得粗糙。
一朝见到幼时的自己,第二面就差使他做事,来到这边后,每一件事嬴政都觉得甚是稀奇。
待赵政弄完,复而坐到他身边,嬴政顺势便摸摸他的头,满意道:“真乖。”
赵政没有像昨日打开他,却也默默将他的手别开,而后半是威胁道:“你最好说些有用的。”
他可不会白白帮人干活。
嬴政笑着收回手,这才继续:“秦王年老,已是多病之躯,怕是熬不过明年。他走后,太子安国君继位,届时,子楚便会得太子位。”
他继而指向赵政:“而你,就会是秦国太子的后继者。”
“有了这层身份,无论是秦宫中的势力,还是赵王臣下,都不会任由你被丢在邯郸。也就是说,秦王离世,就是你回秦的契机。”
赵政问:“为何?当初阿父也为太子后继者,还不是一样被丢在这里?”
“你不一样,”嬴政看着他:“他不像安国君那般子嗣众多,你是他的长子,怎可能将你就这样丢在这里。”
“真的?”
“信我。”嬴政肯定道。
赵政看着他,若有所思一阵,而后蹦出一句:“你怎会知道如此多?”
“无可奉告。”嬴政总不能说这些事他尽然经历过。
可对于赵政来说,这些都还未发生过,自然是存了疑:“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?”
“这还不简单?”嬴政道:“且待来年。”
赵政还是有些存疑:“你住在邯郸最破落的地方,年岁比我大不了多少,又从何知道这些?”
还真是年纪小,怀疑人家,有话还就这样直说,嬴政于是道:“可不要因为表象而小瞧人。”
赵政却摇头,道:“我没有小瞧你,我只是想知道你的身份。”
“你既然要随我回秦宫,我总要知道你的身份。”
“还未印证我所说真假,这就默认会带我回秦宫了?”嬴政笑着逗他,又摸了摸他的头。
这次赵政都没有反抗,让他摸了个够,然后问道:“你是什么人?”
嬴政想了想,答:“来帮你统天下的人。”
“嗯?”赵政越听越迷糊,问道:“统天下?”
这时候的他只知道秦国强盛,对天下局势没有太多清晰的认知,也不会想到,日后他会站上那无人可企及的高台。
嬴政既然来了,总可以告诉他些东西,不至于日后回秦那样被动,于是道:“想听我与你讲天下局势吗?”
赵政几乎是眼前一亮,赶忙点头。
关于这些,赵姬倒不是未与他说过,只是说得也不大详尽。
毕竟,在邯郸,他们的头等要事是活下去。
嬴政却没有继续说,只是这次倒不是要让他再去洒扫,而是道:“今日已晚,你下次来见我,我便告诉你,好吗?”
每次见面,都留这样一个话做引,这样钓着人,赵政就总会来找他,也就会愈发知道他的价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