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地的拳头吐了口血。
他已经没法睁眼,颤抖着手,在已经画满红线的地板上增加划痕,试图获得场外的帮助。
裁判和保安无瑕回应他。
高层玻璃房里静静悄悄。
观众们在座位上持械火并。
教练组因为分赃不均,被拳赛中介打昏在走廊里。
……
天花板上的射灯炽热无比。
擂台周围的烟雾里升腾着各种极端情绪。
拳手临死前的回忆里没有女人。
他再次做起那个千篇一律的美梦,在城市上空的拳赛广告里占据角落,为此攒钱训练,在没有麻药的地下诊所里更换格斗义肢……
嘭。
血肉撞击声响起。
约翰飞起膝盖踹向了吉莱阿德。
这膝击足以让正常人失去战斗能力,但他的脖子显然经过特殊改造,只是向后踉跄几步,被高温围栏给烫伤了少许皮肤。
吉莱阿德咬牙痛呼,突然低下头。
他看见自己胸前插着注射器,只剩下少许绿色药物挂在舱室的玻璃壁上。
“搞……什么……呼……”
药物在快生效。
吉莱阿德恢复了少许意识,却陷入了痛苦当中,失去药物麻痹导致神经突触兴奋,身体各处传来的剧痛差点让他晕厥。
咚,咚咚!
他跪倒在地,锤击着擂台。
周围聚集起大量黑金帮安保。
他们不知道约翰的目的,又不敢靠近吉莱阿德。
约翰转身看向高处,越过擂台有一片单向玻璃——里面是拳赛贵宾室。
骨碴曾经在里面接待过他。
肯定有某个阴险的老混蛋站在玻璃后面,推动着混乱和暴力,让赌徒们丧心病狂,让观众们热血喷张,而拳手和失控的疯子都被怒火吞噬,最终葬送在资本的擂台上。
“……约翰,是你吗?”
吉莱阿德瘫倒前,终于说了第一句人话。
【伊甸城-西区旧装卸码头】
夜风有些凉意。
约翰载着吉莱阿德离开了地下拳击场。
他刚离开货车座位,就抱着铁栏杆疯狂呕吐。
“哥们,你他妈比搅拌车还能吐,真是操蛋的,这都什么味儿啊……”
吉诺抬手捂着嘴巴。
那玩意像是酵后的蛋白糊糊,还有变质酒水,夹杂着些许化工用品特有的酸味。
吉诺解开胳膊上的毛巾丢给他。
约翰则是从贩卖机里搞了一兜的纯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