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间闷热,二人躺在一张床上,唐刃手持蒲扇,不时轻轻扇动。君卿虽说是闭着双眼,可却是一直未入睡的,他背对着唐刃侧身而躺,以此来掩盖自己的惴惴羞意。虽说更亲密之举两人都做过,可如此躺在一张床上还是头一遭。唐刃知他未睡,并不点明,总要给他时间适应的。不知多久过去,君卿扛不住困意,终于在轻柔的凉风中睡下。唐刃手上动作未停,他撑起半边身子,探过去凝视着君卿的侧脸,动作轻柔落下一吻。随后他小心翼翼将自己的手臂伸出,让这人枕着他的臂弯。他动作如此轻柔,连睡在枕边的玫瑰都没有惊醒。一夜悄然过去,君卿从睡梦中醒来,却见自己不知何时已经睡到了唐刃怀里,他猛的起身,一脸的不知所措:“我”唐刃一副初醒之态,他同样坐起身子,口中却发出一丝闷哼。君卿见此,下意识的便扶起他的手臂:“可是麻了?”他可是还记得,方才自己是枕着这只手醒来。唐刃摇头:“不碍事。”他口中说着不碍事,却享受着君卿一脸心疼之色给他按揉手臂。两人的动静惊醒了玫瑰,它坐在枕上,迷茫的看着两人。君卿指法轻柔地为唐刃活动着关节,他无奈的开口道:“你是傻的不成,不知道将手臂拿出来。”“我见你睡得正酣,怎舍得打扰。”唐刃嘴角泛着淡笑,他这话说的毫不心虚,显然是忘了,不知是谁趁他人睡熟,将人家揽进怀里。君卿对此不言,只专注着手里的动作,只是耳尖却悄然泛红,他先前也不知道自己睡相竟然如此不老实。唐刃趁此机会开口:“昨夜睡得可还安稳?”君卿轻轻颔首:“嗯。”自然是安稳,他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,一夜酣睡无梦。唐刃轻声道:“昨夜我也觉得安稳,先前那间屋子不知为何闷热了些,总是难以入睡。”君卿知他此话是何意,垂头静默片刻,他方开口:“既然如此,你往后便宿在这儿。”昨夜两人已然同榻而眠,又何必在乎一次两次呢。再者他信任唐刃,他知晓这人有时候会耍一些小心机,只为了同自己亲近。他心里明白,这人不会做出轻薄无礼之举,便是情到深处,也只会极力克制。唐刃心中一喜,面上却淡定开口:“嗯。”玫瑰听见他二人所言,当下便爬了过来,它挤在两人中间,抓住两人的手指晃了晃,笑得开心。但是很快它就笑不出来了,只见唐刃故作思索似的开口:“既然那屋子空了出来,不妨留给玫瑰。”君卿抬眸看向他,唐刃继续开口:“玫瑰聪慧,我心里早已将它当做自己的孩子,它也应该有自己的住所,总不能委屈了它。”玫瑰一听瞪大眼睛,它哼唧了声,看向君卿。未料到,君卿想了想也觉得有理,于是他道:“那便给玫瑰住,你我抽出空来,为它添些孩童的玩物。”其实他私底下也是将玫瑰当做了两人的孩子,自然愿意宠爱于它。两人意见一致,玫瑰反抗无用。唐刃心下得意,他伺候着君卿起身,为人穿衣束发,乐在其中。玫瑰尚坐在床上,托腮看着两人,原本就不大的脸上满是幽怨。待两人收拾妥当后,玫瑰才缠上君卿手腕,一同去了前厅。因着玫瑰的缘故,他们用膳之时不需要任何下人伺候在身边。春芍等人将膳食备好,便会离开偏厅,若无二人传唤,是绝不可踏入半步的。二人用过早膳后便动身去了玘王府。他二人来的早,萧怀策尚未下朝,江聿同他一道,如今亦是不在府中,二人只好等待于此。大半个时辰后,萧怀策方回府,他也未耽搁,直接便传了两人。行礼过后,如平常一样,君卿为江聿把脉,片刻后,他方道:“不知王爷可将药物备齐,这蛊,还是早些解了好。”提及此事,萧怀策面色骤然沉了下来,咬牙道:“还差一味老参。”引蛊的法子需要大量出血,必须要有珍贵的药材相护,上了年份的老参方为上乘。他府中本是有一株千年人参的,那是当初江聿初中此蛊时,他费了功夫寻来的。人参虽不能解蛊,关键时刻却能救命。可惜不知道被哪个小贼给盗了去,时到如今,他也未抓到那盗参的小贼。唐刃听着心中未有丝毫起伏,淡定喝着茶,那人参早就进了玫瑰肚子里,如今是吐也吐不出来的。此事他们两个一同瞒着君卿,君卿至今仍旧是不知晓。君卿听了萧怀策所言,心下思索片刻,同他开口:“上了年份的老参本就难寻,若是能寻到三百年以上的乌灵芝,也是可行。”萧怀策一听,当下便道:“乌灵芝?本王记得,父皇的私库中是有的。”他眼中倒是一亮,只是此物为皇帝私有,他平白无故也是讨不来的。对此,君卿并不搭腔,他只道:“既然别的药已经凑齐了,便可以开始为引蛊做准备。百生解的药效撑不了多久,还请王爷早做决断。”君卿当初给出的解蛊之法,萧怀策后来请教过苏淮崖,得出此法可行的结论。如今自然是君卿说什么他便听什么。当下便道:“此事本王皆听先生的。”君卿颔首道:“如此便明日开始,今日操之过急,我须得回去准备一番。”今日唐刃难得休沐,二人能够四处转转,怎可因此而荒废了。萧怀策不知其中弯弯绕,点头允了。很快,君卿二人从王府中出来,他们并未回府,而是去车行赁了辆马车,出了城去。既然药铺之中寻不到那味药,他们便决定出城去,往山中看看。:()捡来的夫君会开花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