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语带讥讽地说我以前每次和他吵架之后,就说失忆了。
他冷笑,“这是你给自己铺台阶的方式?”
我越觉得江海刚才可能是在跟我开玩笑,这人到底凭什么觉得他可以在人才济济的公司里脱颖而出。
我又凭什么会喜欢他九年,地球没人了么?
“抱歉,我不记得你了,也不需要什么台阶。”
我转身就走。
他的声音还鬼魅般跟着我。
“行,我看你这次能装多久。还换门锁,高歌你真是能耐了。”
一个莫名其妙的贺铜还不够,部门还有个让我喜欢不起来的禾苗。
从我回来,她就可怜巴巴地来找了我好几趟。
一会签字,一会报销,最后还无事献殷勤给我端了杯咖啡。
我头都懒得抬,“有事?”
“学姐,你和贺总不会是因为我吵架了吧?”
我抬头眯起眼看她,二十出头,长得像朵人畜无害的小白花,就是那一双不敢平视的眼睛泄露了她的心思。
我寻思她刚那一段话里背后的意思。
看来,我们为她吵过不少次。
但她自己先倒了个干净。
“上次弄丢文件的事,我知道让学姐受委屈了,还好公司也没追究,不然我真是要难过死了。”
江海亲自出面,又搬出老总的面子才硬着头皮拿下了标,但公司里的闲话没消停。
“杀人诛心都是轻的,贺铜这是又给学妹铺路又想断你后路。”
那时我已经忘了贺铜是谁,听江海说完只觉脑瓜嗡嗡的。
禾苗借过去帮忙众人皆知,但投标材料却到了我手上。
只能是我仗着总监身份压人一头,多此一举不说,还偏偏弄丢了。
要是公司追究起来,让我担责不说,还该提拔个副手掣肘我才对。
我想起这事,看禾苗的眼神就算不上亲切。
她还不走,吞吞吐吐的又摸出张入库单来。
“学姐这个也要你签字的。”
有了前车之鉴,我没立刻签,让她放下了。
入库的是公司新采购设备里的一台单反相机,加上镜头十几万。
签了就挂在策划部名下了,但我连相机的影子都没看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