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湘忍不住摸了把他的脑袋,“你可拉倒吧——”
“爸爸,你回来我也给你唱!”余麦趴在床上,两只脚踢来踢去。
夫妻俩在电话两头都笑了,“唱《听妈妈的话》啊?”余海生笑着问。
余麦裂开嘴,“唱《吉祥三宝》!”
公交站台上,余海生没忍住,笑得太大声,把左右两边的人都吓了一跳。
今天是周四,刘湘在电话里把余海生送到公司门口,八点半准时出发去了单位。
“注意安全啊!”出门前,刘湘叮嘱儿子。
“知道啦!”余麦边吃早饭边说。
和米歇尔约在了下午一点,早上一个人在家,乖乖写完了刘湘昨晚布置的数学作业,中午吃完饭,余麦又像只快乐的小鸟飞出了楼道。
米歇尔还站在上次那棵大树下等他,头上戴着那顶红色棒球帽,这次不看人家爆米花了,面对他来的那条小巷,看见余麦欢天喜地的身影,抬手冲他挥了几下。
“你怎么,怎么每次都来这么早啊?”停在他跟前,余麦气喘吁吁地问。
“刚到,”米歇尔今天背着书包,一抬下巴,示意另一个方向。
余麦看了眼门外卖爆米花的老头,转身跟他走,“我们去哪里啊?”
米歇尔有些神秘地看他一眼,“先去坐公交。”
“你还坐公交?!”余麦瞪大眼睛。
“……不然你,觉得我上次,怎么去那里?”米歇尔很无奈,“用脚吗?”
少年宫距离十二村开车都要半个小时,走肯定是不可能的,余麦不好意思地挠挠脸,“我就是想象不出你坐公交的样子。”
米歇尔看过来,视线落在他的手上,突然停下脚步,闪身到他面前。
“嗯?”余麦茫然抬起头,下巴跟着一凉,米歇尔抬起他的脸,偏头去看下面的疤。
余麦愣了一下,反应过来后乖乖仰着脸,问,“怎么样了?”
米歇尔直起身,手指捏着他的下巴,食指在他结痂的位置轻轻挠了几下,“有感觉吗?”
余麦摇摇头。
“快好了。”米歇尔说。
他的手有点凉,碰在皮肤上刺刺的,也有点麻,余麦看着他的眼睛,觉得他好像又在笑了,脸颊莫名有些发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