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躺上检查床,汪潮就听见孟广宁朝自己发问。
他心虚嗯了声,像只等着挨骂的小狗一样坦白道:“还吃了干果、烧烤,和……蛋糕。”
“呵,真行。”孟广宁轻皱眉头,熟练的换起手套。
一阵操作下来,汪潮的牙没那么疼了。
回到大厅,孟广宁递来消炎药,详细嘱咐着:“一天一次,一次一片,饭前或饭后四小时温水吞服。”
汪潮脑袋轻轻一点,听得认真。
许是酒劲还没过,他突然拽住即将离开的孟广宁,问道:“广宁哥,我想追一个人,到底怎么追,才能让他喜欢我?”
孟广宁闻到他身上的酒气未散,只当是应付胡话的回他:“这我也不清楚,大概对他好,但别太黏人,给足对方空间。哦对还有,别谈钱,谈钱伤感情。”
忠言逆耳,汪潮记下了。
他已经不止一次两次,在钱这上面惹叶晋舟生气。可如果不给钱的话,那还能给些什么,才能讨叶晋舟的欢心呢?
“啊嚏——”
远在住院部楼下的叶晋舟狠狠打了个喷嚏。
他将没了弹力的围巾使劲往羽绒服里塞了又塞,生怕受一点风寒。
拐进没人的角落,他掏出手机,拨去一个座机号码。
那边很快接通。
叶晋舟捧着手机,小心翼翼的问了几个问题,得到答案时,他几乎大喊出声。
“出、出狱了?”
他不死心,再问,得到的答案还是出狱了这几个字。
“好麻烦了。”挂了电话,叶晋舟感觉灵魂仿佛被抽离身体,整个人都在震惊里缓不过来。
那个男人……
不!
陈明强,陈明强他竟然提前出狱了!
怪不得那天凌晨,叶晋舟总觉得身后有人在跟踪自己。现在想想,那定然就是陈明强了。
看来房子是不能回了,这两天除了医院和子时,哪里都不能去。妈妈也即将出院,找一个能得到专业护理的地方安顿,更是迫在眉睫。
十二月,风吹得干冷。
光在这样的风里站了几分钟,叶晋舟就觉得自己要被冻透了。
但让他觉得寒意锥骨的,是那些看不见的墙角、道口。
他总觉得陈明强就藏在那里,用那双血红的眼睛,时时刻刻,死死盯着自己。